李滅深以為意的說道。
“硬氣!但是這話聽著卻怎麼覺得有些軟蛋!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軍人就算是死,也是要戰死沙場,那才是歸宿!你死在斷頭台就說自己是條漢子,閣下莫不是對軍人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吧!嗬嗬!”
李滅極儘嘲諷,絲毫不理會陳勿進越發冰冷的眼神,隻聽他繼續說道。
“本來我還想看看西北赫赫有名的驍騎軍統領究竟是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現在看來隻是個等著被砍頭的慫包而已,算了早點上路也好省得害人害己”
說著李滅轉身就走,陳勿進卻猛地一拳砸在了牢籠之上。
“你罵我可以,不要罵我的兄弟,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你罵我是軟蛋,卻也隻敢在牢門外放屁,有種打開牢門嗎?懦夫!”
最後一聲咆哮帶著陳勿進的憤怒,還有他的鄙視。
李滅停住腳步,不著痕跡地從兜裡掏出一顆續命丸扔進了嘴裡,隨著一股溫暖的感覺在腹中運轉,李滅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用讓人極其討厭的語氣說道。
“很自信嘛,輸了怎麼說?”
陳勿進一愣,麵前的陳滅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這種人最是貪生怕死,居然真的肯和他應戰,多半是恃才傲物。
如此目空一切這不是找死?不過陳勿進平生最是厭煩皇親貴戚一類的人,自高自大,窮奢極欲,他在前方拚命這群人在後方紙醉金迷,反正自己是要死之身,能在死前收拾一個豪門敗類,也算是值了!
“閣下來不會沒有緣由的隻是想找我聊天吧,隻要你能贏鞍前馬後悉聽尊便”
“哈哈,好!”
李滅大笑一聲。
“打開營門!”
他!他居然真的做到了!站在西北囚營的圍牆上,何有年看著正在向著遠處行進的隊伍,此刻的內心之中仿佛有無數的蒼蠅在縈繞,讓他想吐不出,想吞吞不下。
當李滅說出想帶走西北三千叛軍的時候,何有年就打定主意這位新上任的西北封地之主肯定帶不走這批人。
陳勿進是什麼人,橫掃西北狼騎,一個人就能砍掉成百個胡人將領的腦袋,帶著三百人就敢和三千騎兵對衝的主。
曾經更是殺到胡人腹地,屠戮了萬名胡人俘虜,更是因此號稱西北第一屠,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跟在這位九皇子,靖王身後,就像是一個聽話的仆人,更是帶頭將三千驍騎軍囚徒領走,讓何有年欲哭無淚!
“這哪裡有還回來的架勢,儼然已經成了靖王的護衛軍了!傳令兵!快給我過來,將這封信加急送往帝都,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對方手裡,不得有誤!”
說著何有年將一份貼滿了加急印戳的信件塞進了傳令兵的手中。
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傳令兵直接飛到帝都。
“據傳,九皇子奢靡成性,整日花天酒地,體質孱弱膽小怕事可麵前的這位,不僅躲過胡族逃犯的追殺,甚至還能夠馴服陳勿進,他真的是一個廢物嗎?”
何有年的眼神閃爍,不再有之前的陰險狡詐,反而是一臉的悔恨和麻木交織的茫然。
“你對何有年怎麼看?”
坐在馬車上,李滅舒服地半靠著,眼角卻不著痕跡地瞥向自己新任將領陳勿進。
“小人!”
陳勿進其實不善言辭,此刻隻是吐出了兩個字作為他對何有年的判斷,他看向李滅的眼神卻是帶著幾分不甘的憤怒,眼角不時抽搐一下,顯然是因為那新添的情淤引起的陣痛。
“雖然略帶粗坯,卻很中肯”
李滅挑眉絲毫不在意陳勿進的情緒。
“九皇子”
李滅轉頭,看到護衛隊長,正在躬身行禮顯然是有話要說。
“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