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聞笛的角度隻能看到溫桐躬著的背部,肩胛骨隨著一陣陣乾嘔凸起繃緊,感覺隨時都有頂破皮肉的可能,看得她心裡發慌。
她小跑過去扶住溫桐,借著路燈的光猛地瞥到對方脖子上的紅斑,“你之前是不是沒喝過酒?”
溫桐耳朵裡像灌進了水,與外界隔著一層捅不穿的隔閡,聽不真切說話聲,隻能張嘴大口喘氣。
江聞笛十有八九可以確定她是酒精過敏了,趕忙攙著去宿舍附近的校醫室。
見到醫生時溫桐起的紅斑已經蔓延到了下頜,護士把她安置在病床上準備掛針。
鼻腔裡滲進消毒水的味道,針尖刺破皮膚的尖銳痛感令溫桐短暫清醒過來,模糊中她看到江聞笛在房門口打電話。
應該是怕影響她,特意壓低了聲音,但陸陸續續的對話還是透過門縫飄進了房內。
“你女朋友酒精過敏你不知道?”
“那你怎麼記得那個姓陳的不喝酒?”
“賤人,給我滾。”
不知道對麵又說了什麼,最後以江聞笛從嗓子裡溢出來的一聲咒罵結束。
溫桐側頭將臉頰埋進枕頭裡,乾涸的潮味,不算難聞。
她吸了吸鼻子,竭力咽下堵在喉嚨中間的酸澀感,眼淚卻不受控製般洶湧而出。
像一隻受驚的鳥,把身體縮進窩裡。
江聞笛進門就看到這幅景象,等到溫桐平複一些她才清了清嗓子開口。
“你好點了吧?”
江聞笛沒照顧過人,看床上的人費勁坐起來,立刻模仿電視劇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
“嗯嗯,掛完這瓶水應該就可以了。”校醫院後麵是一座假山,溫桐瞟了眼窗外漆黑的樹林,蹙著眉心:“很晚了,你回家會不會不太安全?”
“沒事,我有保鏢的。”
“......”
溫桐被自己蠢笑了,她麵前的可是剛才在6層宿舍樓下說腿都放不下的人。
江聞笛拉來小凳子坐到床邊,頗為認真提議:“你換個男朋友吧?我哥比陸初霽好多了,比他高還更帥。”
溫桐緘默了兩秒,答:“這件事你哥哥知道嗎?”
江聞笛臉紅一陣白一陣,支支吾吾半天隻擠出個“他早晚知道”。溫桐被她做賊心虛的反應弄得忍俊不禁,心底陰霾跟著消散不少。
掛著的水見底,她胃裡沒了不適感,護士建議回宿舍再休息幾天看看情況。
“這些紅點什麼時候消啊?”江聞笛指了指她的脖子,雪白的脖頸上滿是一塊塊的紅斑,看著彆扭極了。
護士轉身開藥,“明天症狀會輕一點,徹底好的話大概需要兩三天。”
江聞笛把她送到寢室樓下才離開,臨走時仍不忘讓她考慮下所謂的哥哥,溫桐隻當是玩笑話,一笑帶過。
上樓時她發了一條短信給江岸集團的HR,希望能暫緩兩天入職,那邊很快給了回複,安排好時間後溫桐買了一張明天下午回家的車票。
鄒丹聽到敲門聲,放下平板起身開門,被門口的室友嚇了一跳。
“我的天,你怎麼了?”
她脖子和下頜的紅斑有連成一片的趨勢,在白熾燈下尤其滲人。
503其他兩個室友聞聲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
溫桐把裝著藥的塑料袋放在桌上,簡要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後三人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溫桐和陸初霽感情一向很好,但聽到她說出這個答案,不知道為何有種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感覺。
陸初霽張揚肆意,在大一入學時就是不少女生的夢中情人。他不像其他男生一樣蓄頭發,大學一直是乾淨利落的寸頭,加上家境好有自己的賽車俱樂部,渾身充滿自由野性的痞帥感。
而溫桐更像是他的對照組,循規蹈矩,成績優異。
鄒丹是503宿舍裡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