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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桐呆站在原地,腳下是一幅巨大的西方油畫地毯,黑紅色調,印著一對縱情交纏的情侶。
裙角滲出的水珠一滴滴砸在上麵,如同被卷入花蕊的露珠,接觸那刻便被吞噬不見。
指針不緊不慢轉動,似跳躍的音符,又似催促的呼喊。
溫桐冷得打起寒顫,隻要走過去,鑽進被子,就溫暖了。
他的目光放浪蠱惑,就像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回答,不發一言靜靜等待著。
桌上的玻璃燭台光影搖曳,暖黃的色調令人著迷,溫桐無法抗拒生理性的誘惑,正如童年時的那塊麵包,也正如眼前的這張床。
她想要,她大著膽子走到他身前。
“我幫你。”他撕下她濕透了的裙子和裡衣,為她套上一件輕薄的睡裙。
裙擺滑過她的肌膚,憑空生起一陣癢意,她咬唇笑了兩聲。
“我們該睡覺了。”他輕車熟路地摟著溫桐的腰,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
溫桐終於躺進了溫暖的大床,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帶著淡淡的清香。
剛套上去的睡裙又被撩起,他似乎格外迷戀,在溫熱的雨林慢條斯理探索。
燭火晃動得更加厲害,牆壁上一晃一晃的影子愈發濕漉曖昧。
溫桐不再冷了,被滾燙的溫度灼燒到難以為繼,她鑽出被子,仰頭艱難汲取空氣。
他又吻了上來,奮力將她拖回溫柔鄉。
身體不斷叫囂求饒,最終不堪重負抵達臨界值,溫桐斷斷續續喊了出來:“江......江......”
他貼著她的耳畔,其餘動作不停,如同撒旦的引誘:“什麼?”
恍若春日驚雷,忽地重重落下,她身子一顫,緊緊抓著他的腰不住哭喊:“劭庭!”
溫桐一個激靈,醒了。
心跳猛烈加速,耳畔還回蕩著那聲高亢嘹亮的呼喊,她使勁揉了揉朦朧的眼睛。
為什麼會夢見江劭庭,還是那種夢?!溫桐猛地抬頭。
辦公室無比寂靜,電腦運行偶爾發出兩聲“嗡嗡”音。
還好沒有人。她長籲一口氣,抬手移動鼠標喚醒電腦,肩上的外套隨著動作掉落在地。
黑色平駁領西服,商務而日常,是江劭庭最常穿的。
溫桐的心臟狂跳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能衝出喉嚨,她不知道這件西服是怎麼到自己肩膀上來的,但衣服殘存的熱量令她指尖發燙。
他可能知道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溫桐幾乎要暈厥過去,她彎腰拾起西服,清冽的雪鬆香衝淡了柚花的苦澀,莫名好聞。
回想起了什麼,她的臉“唰”地紅了個透,連忙拿上杯子去接了杯冰水。
冰冷的液體滑過喉間,溫桐的意識跟著清醒許多。江劭庭應該是來16樓開會,路過了品牌一部的辦公室?
連著灌了兩大杯水,她總算理清了思路:外麵風很大,按照他的性格,看到自己睡著了出於好心披件衣服,也很正常。
對的,再正常不過,她找個機會把西服還回去就好了。
溫桐竭力否定被他發現的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總不能他披衣服的時候自己剛好說夢話吧,況且,她也沒有說夢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