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修)(2 / 2)

湘雲和衛若蘭小定日已過,嫁妝禮單都已擬定,這親算是定了。隻是該如何退,湘雲還沒想好。

翠縷深明姑娘的脾氣,沒有再勸,氣鼓鼓放下那兩支釵出門打水去了。

湘雲前世死於一杯毒酒,五臟六腑被毒酒絞得又酸又痛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刻骨銘心。

她望著窗戶外的花草綠樹,草長鶯飛,飛落的花瓣像碎玉墜天,她笑了笑,活著的感覺真是久違又美好。

她的結局,不該再如前世那般了。

翠縷打了水進來,湘雲走過去洗臉,才擦乾麵頰,忽聽外頭一陣騷亂。

湘雲皺眉,把錦帕一丟,出了門去看。

湘雲生父死後,保齡侯一爵由二叔繼承,她如今居住在保齡侯府的二叔家。府內四宅六院,她和府裡的姨娘住在嬉雲堂。

翠縷跟著她,聽見外頭愈發加劇的騷亂之聲,笑道:“莫不是下聘禮的人已經來了?”

湘雲沒答,若有所思地繼續走。

一主一仆出了嬉雲堂,走過拱門花園來到外宅。

遠遠的,瞧見二叔史鼐和眾下人們圍堵在府宅門內,大群烏泱泱的人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個人。

那人穿了身玄色華服,腰間佩了枚一閃閃的玉佩,他負手而立,俊美的麵容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立在陽光下的身姿因為病弱而有些搖晃,眉目間是常年久臥病榻才會有的疲倦。

隻一眼,湘雲便愣在了原地。

東安郡王。

那個在江南綿雨中為她撐傘,問她是否願意被他贖身的救命恩人,她前世的最後一個依仗。

湘雲上輩子對他最後的印象隻停留在那個銀蓮盞,以及那堆荒涼的墳土上。

可現在,腦海裡又源源不斷湧現出他的好來,她噩夢纏身時他的日夜陪伴,高熱時他幾乎貼身的照顧,還有他若有似無的親近,小心翼翼地試探……

如今再見,心田裡是說不出來的苦澀和幸運,苦澀他那麼好的一個人,卻死得那樣早,幸運她還有一次機會報答他的恩情。

感到她的目光,東安郡王抬眼,目光穿過擁堵的人群望著向湘雲。

四目相對,兩顧不能言,各有百般思緒。

穆蒔先收回目光,捂嘴咳了兩聲,對史鼐說了什麼。

湘雲走近了些,聽見史鼐回道:“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有失遠迎,哪提什麼打不打擾。王爺,您裡麵請,裡麵請。”

史鼐笑著招待,要請人進去坐。他待穆蒔足夠熱情,心裡卻不住的犯嘀咕,他史家與東安郡王的交情,得追溯到他老爹那一輩去了,不知他突然到訪,是為的什麼?

湘雲的二嬸也在,她配合著史鼐一起招呼郡王。

穆蒔身份貴重,還生病孱弱,不怪他們小心謹慎。

穆蒔被人扶著往府內走,路過湘雲時,他腳步忽停。

湘雲心跳加快,作為女眷的覺悟,忙往後退了開,微微擋住臉。

二嬸周氏見狀,有些不喜地看了湘雲一眼。方才騷亂過重,周氏以為湘雲是誤會聘禮隊抵達了才出來的,便沒有多言。

穆蒔開口,嗓音和湘雲記憶中的並無差彆,弱中帶笑:“這是侯府的哪位千金,似乎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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