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名喚朱維雄,他見事情了結,遂招手讓陳兵到跟前來。
兩人催馬往前行進。
“陳參軍,現場你也勘查過了,不知有什麼看法?”
陳兵斟酌一番道:“大人,青州至濟州,這一路上須經紫金山、二龍山、桃花山、傘蓋山、白沙塢、野雲渡、赤鬆林等等強人出沒的地方,薑大人一家四十多輛馬車的財物,誰能不眼紅心熱,自然不會放過此等財帛。”
“你的意思是薑家是被強人劫掠?”
“大人,下官隻是判斷。”
“可強人為何要殺薑大人呢?”
“薑大人此前乃青州通判,正是負責刑獄之事,可謂仇人滿天下,有人趁機尋仇也有可能。”
朱維雄手撫須髯暗自思忖。
半晌後,突然問道:“陳參軍,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駐軍所為?”
陳兵笑道:“大人,薑大人乃朝廷命官,駐軍何曾會有此膽量敢劫財又殺官?”
朱維雄搖頭道:“這也難說,隻要去軍中查詢,案發當日有沒有軍伍調撥,便知真偽。”
“如果是下官做下此事,當然要消除痕跡,百般設阻,查之無益。”
“嗯,那便按你所說,是強人所為好了。”
“下官隻是判斷,當以大人所斷才是。”
“本官聽說過你的名頭,敲山震虎、赤身緝凶、攪屎問路、剖屍驚魂等等,數不勝數,此案須有依仗,莫要推辭才好。”
陳兵連忙客氣:“大人謬讚,但有所使必不推諉。”
“好,好,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
朱維雄捋須讚歎。
陳兵心裡卻暗歎,此案須由上層大佬來定,哪裡會輪到他們,根本無需事實。
朱維雄心裡也放鬆下來,接手此案也是無奈,他一聽就知道,此案的奇詭之處,根本無需調查,隻需京中高層的博弈。
可大佬們都不發話,都在等朱維雄的調查結果。
這讓朱維雄左右為難,自己說啥都會得罪一方大佬,就他一個提刑官夾在中間受罪。
怎麼辦?
他不說話,推到一個官小的人身上,大佬們哪裡會信。
官大的更不用說,誰也不會傻乎乎地接手這滾燙的山芋。
思來想去,隻有陳兵合適,身為一府司法參軍,官雖不大,但架不住名氣大。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