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來做什麼,當然是來看熱鬨。”葉景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銀粟,眯眼笑道,“倒是郡主大人今日這番打扮,當真稀奇。”
“阿京,你又開始嘴貧,平日裡調侃裴生和段老四也就罷了,怎麼,今日是輪到我了?”沈銀粟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著,身後的葉景策躲閃著行人,幾步跟至到她的身邊,“您這話說得,我哪兒敢啊,不過是見郡主大人您行色匆匆,似有急事,想看看能不能幫上您什麼。”
“阿京,你便不要同我打趣了,我是當真有急事。”
“我也是當真想要幫你啊。”葉景策說完,用指尖輕輕扯了扯沈銀粟的衣袖,總算見她停下腳步,眉宇間隱有急色。
“那我便實話同你說罷,我正在找裴生呢。”沈銀粟輕輕歎了一口氣,緊接著便聽見葉景策一聲錯愕地大叫,“這麼晚,你一個人在街上找裴生?他老大不小的人了,又丟不了,你何必這麼擔心他!”
“我何時說我是擔心他了?”沈銀粟正色道,“他就是搶藥之人安排在義藥堂的內應,今日其實本沒有藥材會運進來,是我和段先生演的一出戲,特意將會有新藥材的消息告訴所有知道前一批藥材的人,為的就是等魚上鉤。”
“原來如此!敢情上午那是個圈套。”葉景策剛點了頭,便又反應過來,“那段老四讓我帶他進去其實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為的就是讓我也知道這件事,來試探我是不是那個奸細?”
沈銀粟盯著葉景策,眨了眨眼,沉默許久,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還真是!”葉景策瞬間低眉嘟囔道,“虧我當日還特意去刑……”
“刑什麼?”沈銀粟身形一頓,葉景策忙道,“刑……行了些善事求老天幫你早日抓到幕後凶手!”
“這麼倒當真是我的過錯,阿京正直善良,樂於助人,我該信任他才是。”沈銀粟隨口安慰完,便聽葉景策揚起了語氣,毫不謙遜地接道,“那是自然,我又不像那裴生,一個勁兒地往郡主你身上貼,我當時還以為他……”
“他怎樣?”
“他……他。”葉景策張口啞了半天,彆扭地抬了抬頭,傲然道,“沒什麼,就是我獨具慧眼,一眼就看出來他心懷不軌。”
沈銀粟聞言瞥了葉景策一眼,哭笑不得。
“你這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二人便走邊說著,行至人群中間,這香味竟有些亂了,淺淺淡淡地感覺到處都是,抬眼一望,竟不知何時走到了一個戲台子前麵,被看客裡裡外外地圍了幾圈,耳邊儘是歡呼叫好聲。
“郡主,您在這兒找裴生?那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葉景策四下張望了一圈,隻能看見黑壓壓的發頂,裴生那樣小的身材,怕是縮在人群裡連影都抓不到。
沈銀粟道:“你聞得到空氣中的香氣嗎?”
“香氣?聞得到啊。”葉景策在空氣中嗅了嗅,疑惑道,“那和裴生有什麼關係?”
“我在他身上灑了很重的香,循著這香就能找到他。”沈銀粟話落,隻見台上雜耍的藝人一個空中翻身,周遭又歡呼起來,四周的人群躁動,跌跌撞撞地擠著她,倒叫她避之不及,剛想向後退卻一步卻不知絆了誰的腳,直直跌向葉景策的方向。
“郡主!”葉景策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