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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天香樓前熱鬨非凡,兩頂朱紅軟轎落下,門前的小廝隻見轎中出來的二人,一個清瘦俊雅,一個桀驁恣意,怕不是哪家的貴公子跑來尋樂,便連忙迎了上去。
“二位公子頭一次來?瞧著眼生啊。”小廝碎步跑到跟前兒,小心地瞄了眼二人掛在腰上的錢袋,便知二人定是兩條大魚,可得好好伺候著。
“家中管得嚴,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讓去,若不是小弟快要成婚還什麼都不會,我又怎能帶他過來。”葉景策說著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儘管默念了無數遍,耳邊卻依舊泛起了紅。
小廝聞言瞧了瞧站在後麵的沈銀粟,隻見那小公子生得極為俊俏,就是瞧上去身子纖細羸弱,個頭也比尋常男子矮上不少,再加上葉景策方才那段解釋。
到了成婚還什麼都不會……身子瞧著又單薄纖弱……
該……該不會是不行吧!
小廝眼神一頓,瞧著沈銀粟的神情中帶著幾分憐憫。
“公子放心,您來咱們這天香樓是來對了,咱們這兒啊定能叫小公子體會一把什麼叫□□。”小廝在葉景策耳邊低聲說完,便招呼著二人進了樓。
沈銀粟到底是女子,怕被人瞧出來便藏在葉景策身後,來來回回得聽不清小廝低語,倒是能瞧見葉景策紅得幾欲滴血的耳根。
“阿京,他說什麼了?”趁著小廝去找樓中的姨娘,沈銀粟低聲問了一嘴。
對上沈銀粟澄澈好奇的目光,葉景策張了張口,又把話咽下,片刻,委婉道:“他可能覺得你這男子當得不太行。”
沈銀粟蹙起秀眉,虛心求問道:“什麼叫我這男子當得不行?我扮得哪裡出破綻了?”
“……倒,倒也不是。”葉景策一時不知何時解釋,目光落在沈銀粟白皙秀氣的臉上,細細打量幾秒,驀然一笑。
沈銀粟是當真沒聽懂那小廝的話,葉景策又解釋得甚是含糊,便有些氣急,小聲嗔道:“阿京,你笑個什麼勁兒?哪裡好笑?”
“是是是,不好笑。”葉景策雖強行壓製住了嘴角,眼中卻仍帶著濃濃的笑意,把沈銀粟一縷落下的頭發撥到耳後,葉景策突然輕聲笑道,“其實仔細一看,這小廝懷疑得也不是沒道理。”
“他懷疑什麼,你倒是說啊。”沈銀粟著急地扯了扯葉景策的袖子,踮腳將耳朵湊到他唇邊。“不方便說就小聲點說,彆解釋得雲裡霧裡的。”
“郡主啊,你確定要聽嘛?”葉景策更覺好笑,見周遭無人注意,又低頭瞧了瞧沈銀粟急切較真的雙眼,倏然間就起了點壞心思,笑著望向沈銀粟,在她耳邊輕緩道,“他說得可都是些葷話。”
“郡主,你現在可是男子身份。”葉景策不疾不徐地在沈銀粟耳邊道,“他說你不行誒。”
“不行?不行!”沈銀粟頓時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紅了一大片,一雙美目剛要瞪上葉景策一眼,便見後者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
等等,剛剛好像是自己逼阿京解釋那小廝的話……
沈銀粟自知沒有對葉景策撒氣的道理,卻又咽不下這口害臊的氣,便隻好惡狠狠地道:“我看他才不行呢。”
“他行不行我不知道。”葉景策揚了揚唇,笑得一派純良,“但郡主你,確實不行啊。”
“阿京!你不要亂說話,你若再亂講,我便要將你留在蘇府哪裡都不帶了。”沈銀粟話落,一旁傳來鶯鶯燕燕的聲音,隻見一個花枝招展的姨娘身後跟著一群品色上佳的姑娘一同朝著二人湧來。
這姑娘們見得男人多了去了,但卻甚少見到兩位品相絕佳的公子一同過來,玄衣的俊朗清冽,意氣風發,藍衣的溫潤儒雅,眉眼含情,無論哪一個都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