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惡狠狠地盯著沈銀粟:“我丟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現下刺史大人就在門外候著,隻待本官下令一搜,從你們這兒搜出那個逃犯,看你們怎麼辯解!”
王大人說完,大手一揮,門外立刻湧進打量官兵,將蘇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蘇洛清和李四郎見狀,忙擋在沈銀粟麵前。
“阿姐,我蘇府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怕!”
李四郎點點頭:“這群狗官仗勢欺人,你一個女子,還是先去後麵躲躲吧。”
躲?去哪兒躲?
沈銀粟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門外的官兵,敢帶這麼多人來,想必這王大人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今日不踏破這蘇府怕是不會罷休。
“王大人無憑無據便說蘇宅私藏逃犯,甚至不惜帶兵闖入,可當真是威風。”沈銀粟話落,門口傳來杜刺史的聲音,“好一個舌尖嘴利的姑娘,就是不知本官若在你們蘇府找到了那逃犯,你們又該說些什麼。”
杜刺史大笑著走來,身邊侍衛見狀便要往裡闖,沈銀粟冷冷掃了一眼,寒聲道:“今日你們若沒找到那逃犯,便是汙蔑之罪。”
“汙蔑?”杜刺史不屑一笑,心道汙蔑個小姑娘又如何,“成,若是找不出來,便算本官冤枉了你們,自會給你們賠罪。”
杜刺史說著,手指輕輕一勾,便有官兵湧進蘇宅,裡裡外外地翻找。
蘇洛清抬眼悄悄瞥了下沈銀粟,見她鎮定自若便也安心下去,阿姐拖延的時間足夠下人清理出阿勒的住所,後院的枯井無人注意,阿勒在此處躲避必然安全,餘下的便是這難纏的狗官趕緊走,他們好去找阿京和裴生。
官兵正裡裡外外地搜查著,沈銀粟麵上鎮定,心中卻焦急不已。葉景策辦事一向雷厲風行,如今早早過了回府的時間,必然是有事耽擱,可他雖性子頑劣,在大事上卻可靠得很,斷不會因瑣事耽擱,定時遇見了什麼麻煩。
沈銀粟急得不住踱步,杜刺史在旁饒有趣味地盯著她,片刻,陰惻惻道:“小姐是在擔心下午出府的那兩個人?”
沈銀粟猛地抬起頭,直直盯著杜刺史。
“不用擔心了。”杜刺史陰狠道,“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怕是早被我們的人殺死了。”
“啪——”
下一秒,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方才還鎮定自若的沈銀粟麵色陰沉地盯著杜刺史,剛甩完巴掌的手似乎正因生氣而發抖。
“小妮子,你敢打我!”杜刺史也沒料到沈銀粟會突然動手,瞬間暴怒起來,剛站直了身便聽下屬來報,“稟報大人,並未找到阿勒蹤跡!”
“管他什麼阿勒不阿勒的,給我把這蘇府燒了!把這女人給我帶回去!”杜刺史怒喝一聲,官兵們瞬間包圍蘇宅,點燃起火把。
“我看誰敢!”沈銀粟逼近杜刺史,舉起手中令牌,冷聲喝道,“淮州刺史杜成知,汙蔑郡主,刺殺命官,私闖民宅,樁樁件件皆在場人親眼所見,按律當斬!”
郡主?命官?
在場人俱愣住,還是李四郎和徐老等人率先反應過來,忙叩首道:“草民見過雲安郡主!”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蘇洛清隨之醒悟,忙跪下身附和,隨即更多官兵跪下,整個蘇宅內儘是叩拜之聲。
王大人望著四周跪拜之人慌了神,忙向杜刺史望去,卻見杜刺史的臉色煞白一片,竟也呆愣住在原地,對麵的女子雖在氣勢上占了上風,可此刻卻未見半分輕鬆,一雙杏目恨恨地盯著杜成知,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你把那二人如何了?”
蘇府外,隱約可見其中的喧嘩和火光,隱匿在暗處的紫衣女子收了眼神,飛身向禦史府而去。
禦史府內,葉景禾正擦拭著自己的重劍,猛地聽門外有匆匆腳步聲,下意識起身開門,隻見紫衣婢女正狼狽地從門前走過。
“紫衣,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狼狽成這般模樣?”葉景禾話落,見紫衣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