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粟啊……”沈錚刻意放低了姿態,“你……你不會真接受葉家那小子了吧,你之前不是還給我寫信要退婚嗎?”
“接受他?”沈銀粟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隻解釋道,“我剛才思索,不過是覺得此事蹊蹺,不瞞父親,此次淮州之行奇怪之事頗多,我思來想去卻總覺得這背後藏著彆人。”
沈錚道:“你且說來聽聽。”
沈銀粟點頭:“先說這賑災之事,那些難民僅僅因一個商賈的幫忙便輕易進了城,試想那城門處那麼多士兵,一個商賈怎敢冒此風險,而且還能成功,這是其一。”
“其二。”沈銀粟道,“此案我參與進去的確不妥,因此我希望得到葉景禾的幫助,可我與她非親非故,甚至連接觸的途經都沒有,可她竟真的去了淮州,而且理由充分合理,這未免過於巧合。”
“其三,我在淮州遭人為難時,葉景禾及時趕到,詢問起來便說是從侍女口中聽聞,可當時的情景,那侍女根本不可能聽得那樣清楚,隻怕是那侍女格外了解府中的情況,故意引了葉景禾來幫我。”
沈銀粟說完,沈錚點點頭:“若說一次是巧合,這次次都如有神助,便不是巧合了。”
“正是。”沈銀粟道,“想來這幕後之人是格外希望我能將賑災糧之事解決。”
“那這可不好找,人心都是肉長的,前幾日紅殊找到了那部分被官兵帶走藏起來的難民,本侯光是聽她說那景象便覺心驚,這朝中官員保不齊也有看不下去的,卻又不敢在明麵上得罪吏部,自然隻敢暗中助你。”
沈銀粟頷首:“我原也是這樣想的,隻覺得這賑災之事解決了也就罷了,何必追究,可今日父親說起說書之事倒是提醒我了,我若能和葉景禾一起解決這起案子,還有一個作用,便是讓人以為鎮南侯府和定國將軍府站在了一起!”
沈銀粟話落,屋內頓時沉默下來,沈錚站起身來在屋中幾番踱步,一隻手來回捋著胡子,雙眼微眯,倒似在細細思索。
“如此,這莫名其妙的流言為何能傳播得如此之快便也能解釋了,此人,心太急。”沈錚低低道,“他迫切的希望我們與定國將軍府被綁在一起。”
“正是,不過若他有這般想法,這人也很好找出。”
沈錚道:“如何找?”
沈銀粟微微一笑,伸手比了個三。
“三日之後,宮中舉辦瓊華宮宴為太後娘娘慶生,此人既能在賑災之事上幾番插手,身份地位不會低,這等盛大的宮宴他定會到場,屆時我出言一試,他必會露出馬腳。”
沈錚懷疑道:“你要如何試?”
“很簡單,他不是迫切的希望我們與定國將軍府綁在一條繩上嗎。”沈銀粟抬眼,笑著看向沈錚,一字一字道,“那我就和葉景策退婚。”
到了那時,誰出聲阻攔,誰就是那個人,那個利用她的幕後之人!
“此招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