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暴雨夜那晚上車的女人怎麼僅僅兩天的功夫就成了自己師娘,對此相當摸不著頭腦,隱約還為自己可能發覺導師失德這一秘事略感惶恐。
連下了車後,自己同手同腳地跟著走了好幾步路也沒意識到。
趙沉沒注意到學生的分心,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他與錢香林的關係,從來不需他人來置喙。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從教師公寓樓裡出來去食堂吃飯的老師也多。
錢香林怕被更多認識趙沉的人看到,從越野車裡出來就不肯走得離男人太近,裝模作樣非要落後他一步半步。
兩個學生自然不好與她並排,隻能再落後一個身位,走在最後麵。
趙沉無奈,數次轉身看她,想叫她到他身邊。
可錢香林實在不肯,他又拿她沒辦法,隻好隨她。
就這樣,趙沉帶著三人越過開放的門禁,走進了公寓樓裡,看上去像是帶了三個學生回來。
迎麵有許多教師同趙沉打招呼,喊他一起吃飯的也有不少,都被趙沉一一客氣婉拒。
錢香林本以為自己走在趙沉後頭,就不會引人注意,但事實上,她嬌美的容貌很是給她掙了一波存在感。
基本路過的老師,無論男女都會越過趙沉看她好幾眼。
也有同一院係與趙沉熟識的老教授,彼此寒暄過後,對方看了看男人身後跟著的眼熟研二,略有些麵熟的研零和完全陌生的錢香林,覺得有些奇怪,又不知是哪裡奇怪。
過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回想起來,那個女學生似乎從沒在學院裡見過。
有類似這種想法的老師們不在少數,各個回過頭都在想計科院什麼時候入學了這麼漂亮的女學生,難道是趙沉外招的女研究生?
誰讓錢香林一個人都不認識,為了避免尷尬,她隻能跟著身後邊趙沉的兩個研究生一起喊人。
他們喊什麼,她就喊什麼,假裝自己也是個學生。
這樣的行為很有效果,也不顯得突兀,隻是趙沉不免被氣笑了。
一行人走上樓梯,再沒碰見其他老師。
他回過身捉住錢香林細嫩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側,牽著她邊往上走,邊問:“你跟著他倆喊什麼?嗯?”
錢香林覺得他怪,好似智商大幅度下降。
“那我就算跟著你喊,也是叫人家老師啊,又沒叫錯。”
她滿臉嬌稚無辜,趙沉一時啞口無言。
跟在兩人後邊的研二和研零見證了全過程,忍不住彼此對視一眼,笑得緊咬住的牙關都在咯吱咯吱作響,偏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好在三樓轉眼就到了。
進了屋,趙沉留研二與研零在玄關口等,自己去書桌旁取資料。
錢香林也脫下上午在學校裡隨便買的運動鞋,換上了拖鞋。
再看見流理台上的奶茶袋,忽然意識到自己買的太多了,她和趙沉喝不完也是浪費。
她索性一袋子都提了過來,敞開袋口摸了摸,遞去給兩個男學生選:“還溫著呢,你們喜歡喝奶茶嗎?多挑幾杯去喝吧。”
“哇,這麼多。”研二生在趙沉手底下兩年了,從沒被導師在吃喝上虧待過,他興高采烈地主動伸出手挑了一杯。
研零還比較矜持,不太敢伸手拿。
錢香林點了點頭,索性將袋口轉向研零:“因為不知道你們趙老師喜歡喝哪種口味,所以我就都買了一點。”
她說這話的時候,趙沉剛好拿著資料走了過來。
聽清這一句,他的麵上浮現出濃鬱的笑意:“我都可以。”
趙沉單手虛環著錢香林的腰肢,將資料遞給研零:“給我留一杯,其他的你們拿回去分掉吧。”
“好嘞!”研二生忙從錢香林手中接過沉重的奶茶袋,從裡麵拿出一杯給趙沉放在玄關旁的鞋櫃上,其餘的準備整袋提走,“謝謝老板,謝謝師母,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嘴巴太快,沒留意本該叫老師,卻把私底下的老板喊了出來,還稱錢香林為師母。
連帶研零也緊跟著悶頭道謝:“謝謝老板,謝謝師母,再見。”
錢香林被“師母”這一稱謂弄得小臉紅撲,還不待她解釋什麼,兩個男學生已經率先拎著奶茶袋子和資料出門離開了。
唯有趙沉眼眸中笑意加深。
在沒了礙事的人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錢香林軟滑白嫩的小臉。
而屋門外,房門關闔前的那一刹那,研二和研零都隱隱約約看見他們的老師俯下身,與懷裡的女人狀若親昵。
就連門關了以後,他們也仿佛能聽見一道清軟的女性嗓音從底下門縫裡傳出來:“他們為什麼要叫你老板啊?你不是他們的老師嗎?”
房內,趙沉將錢香林托抱了起來。
他一邊親她,一邊將她抱去書桌邊的寬大辦公椅上坐下,把她攏在自己大腿上。
錢香林沒讀過大學,對學術圈的事更是囫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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