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偉反應很快,拉著顧雋轉身就跑。
但是那三個男孩子已經跑過來了,其中一個扯住了顧雋的袖子。
夏煜偉也被攔住。
情況很亂,潘敬大聲喊:“警擦來了!”
但是沒人聽見。
情況很亂,幾個男孩子已經動起手來,夏煜偉挨的拳腳最多,顧雋幫他攔著,也挨了好幾下,火氣上來,他們都發瘋一樣,用了最大的力氣。
潘敬沒時間去想更機智的法子,隻能叫張紅娟:“娟娟,你跑到外麵叫大人!我攔住他們!”
目前隻能這麼做了。
張紅娟使勁往外跑,邊跑邊叫:“救命!救命啊!”
顧雋他們兩個人對三個,夏煜偉體力弱,兩個人現在被圍在中間,隻有挨打的份。
顧雋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他一股氣撐著,用力把一個男孩推在地上。
那個男孩被摔疼了,沒了理智,從兜裡抽出來削鉛筆的小刀,他舉著小刀,就向著顧雋衝過去。
這是要命的,潘敬慌了,大喊著:“會死人的!”
然而沒人攔得住那個男孩子,眼看著刀子衝著顧雋刺下去,潘敬衝上去護在顧雋前麵,用手裡的外套擋住那把小刀。
“刺啦”一聲,外套被刺破了,但是刀子力道減弱,在潘敬臉頰上劃了一道。
血立刻就滲出來。
張紅娟往外跑著,回頭見看到了敬敬出了血,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發瘋一樣跑回來:“我*你媽!敬敬以後是要當演員的!”
顧雋怒極了,從那個呆呆愣愣拿著刀的男孩手裡把刀搶回來,頭腦發熱捅過去。
夏煜偉死死扯著他,但是顧雋力氣比他大,夏煜偉隻是使他速度慢了一些而已。
但這一慢,也讓那個男孩有個阻攔的時間。
顧雋這一刀,正好劃在他伸出阻攔的胳膊上。
那個男孩疼的慘叫一聲。
兩波都見了血,場麵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不冷靜的隻有在張紅娟。她衝過來,對著那三個男孩,就想瘋狂打。
但是潘敬捂著臉,聲音顫抖:“紅娟,先陪我看看傷吧。”
敬敬更重要。
張紅娟立刻收手,四個人往隋爺爺的診所走。
那三個男孩不知所措,他們知道犯了錯,茫茫然,不明白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一時之間,他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潘敬覺得臉上的傷口很疼,但是那個男孩傷口應該更深,流血很多。
潘敬忍著痛,回頭叫了一聲:“跟我們來吧,先處理傷口。”
隋爺爺快要下班了,沒想到臨下班接了大單子。
潘敬能感覺到傷口應該不深,但是血一直不止,她半張臉都是紅的了。
隋爺爺被嚇得肝顫,迅速給潘敬看傷。
診所裡還有另一個大夫,也趕緊給那個胳膊受傷的男孩處理。
隋爺爺給潘敬清理了傷口,確認隻是劃傷,很小心的上了藥,包紮好:“應該不會留疤。”
隋爺爺這樣說,但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
之前有個男人也受過類似的傷,留了疤。
但是敬敬還是小孩子,說不定恢複能力更好一些。
隋爺爺不願想最壞的結果。
潘敬一路上都很害怕。
她喜歡拍戲,喜歡演繹不同的人生。
如果臉上有疤,她會很痛苦。
聽了爺爺的話,她明白,爺爺說“應該不會”,那就是不嚴重,但還有會有可能留疤。
但是啊,爺爺、紅娟、雋雋和夏煜偉已經那麼擔心她了。
潘敬用力笑起來:“沒事,肯定不會的。不過就算留疤了也沒關係啦,我是靠演技吃飯的,不是靠漂亮。”
她這樣說著,張紅娟卻更加難受起來,眼睛裡湧上水汽。
潘敬假裝沒有看到,怕一哄她,就真的哭出來:“我很厲害的,本來也沒有很想做演員啦,以後其他職業也很好,我還可以當老師,教學生演戲呢。”
明明她是受傷的那個,卻想著法子安慰彆人。
張紅娟忍住難受:“肯定沒事的。”
她學著潘敬的語氣:“敬敬可厲害了。”
顧雋說不出話,沮喪地低著頭,覺得自己很沒用。
那邊的男孩的傷口也處理好了,雖然很深,但沒有傷到骨頭和筋。畢竟那隻是個削筆刀,在不致命位置,殺傷力有限。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必須要家裡人知道了。
隋爺爺分彆給孩子們的家長打電話,最後小小的診所裡,站滿了人。
顧媽媽和鄭乒乒都來了。
孩子們的事情,很難處理。
因為兩邊都帶了傷。
雖然由頭是琛琛引起的,但是因為戰鬥力弱,除了沒來得及參戰的張紅娟外,他倒是造成傷害最小的一個。
家長們都覺得自家孩子冤枉。
校長低頭哈腰地道歉,也罵了自己孩子。
鄭乒乒心裡難受得厲害,但是她又沒什麼主意,隻能聽顧媽媽的。
顧媽媽也很為難,孩子們都是未成年,要是追究起來對麵孩子的責任,那雋雋那一刀的傷害是最大的,被對方揪住也很嚴重。
醫藥費每家都不缺,最後,顧媽媽做了主,對麵三個孩子,向這邊四個孩子挨個鞠躬道歉。
顧媽媽嚴肅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事再發生一次,她絕不善了。
這次就算過了。
潘敬被送回家休養了。
張紅娟跟著鄭乒乒回了家,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家門口,鄭乒乒氣呼呼地說:“我要和你爸爸說,這樣的校長人品不好!”
他們用特權來阻礙夏煜偉,而現在鄭乒乒也要用特權來影響他們了。
以惡製惡不好。
但是張紅娟沒說話,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