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敬把聚餐的想法和班長馮邑一說,他立刻就同意了。
都已經正式開始上課了,同學們也都認識了,是時候一起吃頓飯了。
班群裡說了這事之後,同學們沒什麼意見。時間就定在下周五晚上,下了課就一起去吃飯。
群裡,陸洄很體貼地問:“我有車,要不要開車接送大家?”
這挺好,但是馮邑想了想,告訴她:“如果就你一輛車,太麻煩了,我再問問還有沒有其他人開車了。”
女生這邊有車的不多,就陸洄一個。還有個京市的女生說可以回家開爸爸的車,但是周五可能來不及。
男生那邊倒是有幾個開車的。
趙一嶺有,還有另外兩個男生有。
這樣子,班裡有四輛車,擠一擠,開兩趟也就夠了。
潘敬有些擔心,和馮邑私聊:“吃飯喝酒嗎?”
馮邑也擔心起來,在群裡問大家意見:“喝酒嗎?”
衛家望回複來的很快:“不喝酒,聚什麼餐。”
這個討論被他一句話終結了。
最後,潘敬和馮邑商量了一下,安全起見,還是在學校附近步行可達的地方吃飯吧,免得發生酒後駕駛的惡劣事故。
與此同時,大家對衛家望有了新的認識。
雖然這人專業不怎麼樣,但是酒量看起來還不錯。
潘敬問了趙絕的情況,趙絕表示“應該能去”。
對於趙絕這個應該,潘敬一直擔心著,直到周五,趙絕也沒接到什麼麵試通知,終於是可以去了。
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最後定了一家融合菜的飯店。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馮邑先過去了,安排下包間的座位,並點菜。
女生們回寢室簡單收拾了一下。
潘敬看著時間,給爺爺奶奶打了個電話。
趙絕一向收拾很快。
陸洄先從寢室出來了:“潘敬,我怕班長一個人忙不過來,我開車帶你和趙絕先過去吧。”
潘敬有些驚訝:“之前班群不是說不開車了嗎?”
陸洄微笑:“這不是快點嗎。”
潘敬一想也是,馮邑一個人還得照顧那麼多人口味。
她去其他寢室挨個叮囑了下:“我先過去啊,你們也彆太晚。”
趙絕跟在她身後,翻了個小白眼,嘀嘀咕咕:“囉嗦。”
陸洄的車就放在宿舍門口,是一輛銀色的小跑車。
還挺好看。
不過,潘敬什麼豪車沒見過啊,淡定地坐在了副駕駛。
陸洄啟動車輛,一邊開,一邊和她們聊天。
“趙絕,你家在哪兒啊?”
趙絕不想聊這個,她一向不遷就彆人,直截了當:“我不想談這個。”
趙絕語氣很硬,潘敬打圓場:“你們待會喝酒嗎?”
陸洄平平靜靜的,沒有因為趙絕的態度有絲毫變化:“我看情況吧,酒量不太好。”
趙絕說:“我能喝點,如果大家都喝,我就喝。”
潘敬酒量不錯,隻要不喝白酒,基本就不會醉。但是為了和大家一樣,她也說:“我也是。”
陸洄的車拐了個彎,馬上就要到飯店了,她問:“潘敬,你會開車嗎?”
潘敬搖頭:“我還沒考駕照呢。”
陸洄微笑起來,大方說:“等你想學車的時候,可以用我的車練手。”
潘敬擺手:“那哪行啊,你的車看上去又新又漂亮,不能拿新車練手。”
陸洄毫不在意:“沒事,我本來不想要車的。是我朋友非得給我買,開壞了也沒關係。”
這是陸洄第二次說到她的朋友了。
應該是很好的朋友,才能讓她一直炫耀,潘敬迎合著誇了幾句:“你和朋友關係真好。”
下了車之後,陸洄去停車了,潘敬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到底是多好的朋友,才會給她買車?
潘敬覺得,紅娟和顧雋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並且他們倆都有這個財力。
但是他們兩個會給她買車嗎?
不會的。
朋友之間要禮尚往來,如果紅娟給潘敬買了車,那麼潘敬應該用什麼來回報?
並且,就算紅娟和顧雋給潘敬買了車,潘敬也不會要。
朋友是朋友。
朋友的錢是朋友的錢。
兩碼事。
潘敬有了疑心,但是也說不定,陸洄也有這個財力呢,說不定她也給朋友買了什麼昂貴的東西呢。
潘敬沒再繼續猜測下去,但是把這事記在了心裡。
馮邑挺能乾的,一個人點好了菜。他們要的包間裡有兩張巨大的桌子,正好能坐下一個班的人。
為了能讓大家都互相認識,所以座位是隨機的。每到一個人,就在馮邑手裡抽個簽,決定坐在哪一桌的第幾個位置。
馮邑和潘敬分開坐,隨時準備意外情況的發生。
等人來齊了,就開始上菜了。
潘敬左邊坐著衛家望,右邊是班裡另一個女生。
菜上的挺快,菜一齊,馮邑就叫服務員開了兩箱啤酒,一桌放一箱。
酒剛開,馮邑隔著桌子就喊:“家望,你的酒到了!”
潘敬立刻想起來衛家望那句“不喝酒,聚什麼餐。”
她趕緊拿來一瓶,放在衛家望麵前。
第一次聚會,可得讓大家都儘興。
衛家望拿過這瓶酒,想開口說些什麼:“我……”
他還沒開始說,另一桌的男生已經走過來了:“家望,乾!”
其他人開始鼓掌叫好。
衛家望將酒瓶和那人一碰,就開始喝了。
還沒吃飯,他們就乾了一人一瓶。
大家大聲誇:“爽快!”
這下子,氣氛就上來了。
潘敬看大家都不拘謹了,提議可以再自我介紹下,畢竟之前班裡的自我介紹太嚴肅,這次可以輕鬆點。
大家沒什麼意見。
這次介紹的很快樂,自己的小糗事都能拿出來博大家一笑。
後來,男生們直接稱兄道弟地敬起酒來。
女生先聊著天,吃了幾口飯,然後,也都多多少少喝了一些。
關係直接拉近了不少。
潘敬一直盯著場中,一般氣氛熱了,也就有人喝多了,得注意著點。
菜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酒已經又叫了好幾箱。
不知道是誰還偷偷摸摸帶了白酒。
長得很俊秀,紮著小辮的文藝男生,平時話不多,但是現在開始講起來自己和刻骨銘心的初戀女友的愛情故事。
周圍坐了一圈男女生,聚精會神圍著他聽,不時催促:“辮哥,然後呢?她媽罵你了嗎?”
再過了一會兒,有人反映過來:“辮哥,你剛剛還說你初戀叫田田,這會兒怎麼叫小丫了?”
辮子哥穩重地擺手:“我說是一個初戀女友了嗎?”
有些道理,大家繼續聚精會神聽了下去。
趙一嶺已經跑了兩趟衛生間,馮邑陪著他去的。
回來小聲告訴潘敬:“彆讓服務員開酒了,吐得不行了。”
還有的雙目無神的,專心致誌夾花生米,半天沒夾上一粒。
衛家望,似乎酒量真的不錯,安安靜靜地坐著。
潘敬挺放心的,和他說:“你酒量還真不錯。”
衛家望低著頭坐著,聽到潘敬說話,慢慢抬起頭來。
他目光呆滯,潘敬有點怕。
“你看我腹肌嗎?”他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