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幾天,做了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潘敬回了學校。
顧雋在家裡待幾天,也要回學校了。
張紅娟不放心,開車把潘敬送到了宿舍。
顧雋和顧恬也跟著去了。
女生寢室,男生上不去。
隻有張紅娟把潘敬送上去了。
車上還有一些水果和保養品,都是錢奶奶顧媽媽送到病房的。
紅娟說待會她再下來一趟拿東西。
過了一會兒,張紅娟下來的時候,帶著趙絕和鄒樂為一起來了。
沒讓張紅娟動手,趙絕和鄒樂為借了宿管阿姨的小推車,把東西都拉到樓上了。
他們道了個彆,張紅娟和顧雋、顧恬上了車。
潘敬站在窗口,使勁對他們揮了揮手。
出校園的路上,趕上了舞蹈係下課,路過的女孩各個都個頭高挑,體態優美。
顧恬趴在車窗上,使勁往外看漂亮姐姐。
等車開遠了,顧恬看不到了,忽然悲從心來。
漂亮姐姐和聰明妹妹那麼多。
而自己隻有兩個傻蛋。
顧恬打起精神,充滿希望地問顧雋:“哥,女大十八變,以後好好和山山會不會變得像敬敬姐姐和紅娟姐姐一樣聰明、漂亮又溫柔?”
顧雋下意識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張紅娟,很想告訴弟弟:不!那絕不是溫柔!
但他怕挨罵,隻能含糊其辭:“是的吧。”
顧恬天真地許了願:“希望以後好好和山山自己寫作業。山山不要打我,好好不要總哭,不要用我的衣服擦眼淚和鼻涕……”
顧雋看著弟弟,發現他在背地裡擔負了太多。
顧雋忽然欣慰起來,原來總是挨罵的自己也不是那麼淒慘,畢竟還有一個在挨打的甜甜。
顧雋的心情晴朗了很多,他心裡一片對弟弟的疼惜,捂著嘴小聲說:“甜甜,其實我也挨罵,你紅娟姐特彆不是人,總罵我……”
顧雋好心好意地安慰著弟弟,看著弟弟的眼神亮了起來,他很有成就感。
之後的路上,顧恬沒再說話,總是不時打量下哥哥和紅娟姐姐。
顧雋沒在意,美滋滋地看風景。
到了顧雋家門口,顧雋和顧恬下車。
顧恬一下子竄到駕駛座門邊,大聲說:“姐姐!我忍了一路了!我哥說你壞話!說你特彆凶,還說你不是人!”
張紅娟溫溫柔柔地對顧恬說:“謝謝甜甜,你先回家吧。”
然後,她冰冷的眼神投向顧雋:“上車。”
顧雋腿一軟,看了義憤填膺的甜甜一眼,明白了這孩子也許聰明、自律又優秀。
但是坑哥真的一把好手!
顧雋挨了一頓罵後不久,灰溜溜回了學校,越發謹慎小心。
潘敬恢複了正常的學習節奏,也抓住課餘時間不斷搜尋,是不是有好的機會。
每年都會有一些片子出其不意地火起來,打得娛樂圈眾人措手不及。
她記得那些片子,但不記得確切的時間。
這些片子剛立項的時候,不被看好,資金不足,拍攝過程艱難。
潘敬隻要能找到這些片子,然後投資就可以了。
等它們上映之後,就會有足夠的利潤。
她也會打電話給秦是明。
秦是明畢竟已在圈內多年了,消息靈通。
對於潘敬“想知道最近有什麼資金困難的片子,想投資”的要求,他覺得非常離譜。
但是,他和路美臣沒有孩子。
潘敬在他們眼中,就是他們的女兒。
女兒犯個傻,也是沒什麼關係的。
但是秦是明幫潘敬打聽消息的時候,也在自己篩選,生怕傻孩子血本無歸。
但目前還沒有什麼眉目。
潘敬不著急。機會不總是有的,努力找機會,等它出現時,一把抓住就好。
潘敬回歸課堂的時候,班長馮邑非常開心。
最近輔導員那邊有挺多資料要統計的,馮邑很忙,所以總是惦記著潘敬。
潘敬來了之後,他的工作立刻輕鬆了很多。
但是,馮邑有些疑神疑鬼。
一起整理資料時,他問潘敬:“你們女生那邊怎麼最近總是有事啊?”
他壓低了聲音:“不然我去廟裡拜拜?”
潘敬想了想,好像是的。
班裡就這幾個女生。
先是趙絕被打,臉腫得見不得人,請了病假。
後來,她和宛凝也請了病假,而陸洄連假都沒請,人直接不來了。
這樣看的話,確實有些頻繁。
剛剛一想到陸洄,潘敬也有點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了……
不過,得先敷衍下馮邑。
潘敬麵不改色:“可能是感冒傳染了吧。”
馮邑有些愧疚:“其實你們生病,班級該慰問下的,但是不知道你們在哪家醫院,沒去成。”
馮邑想了想:“衛家望昨天還說你們身體不好,他想給你們一些精神安慰。我不知道是什麼,他整的挺神秘的,如果方便的話,就讓他給你們送下?”
潘敬也好奇起來:“行,我回了寢室就聯係他。”
晚上,潘敬回了寢室,給衛家望打了個電話。
衛家望鬼鬼祟祟:“你和趙絕,還有宛凝不是生病了嗎?我給你們點精神安慰,你們三個現在下樓,我馬上過去。”
趙絕覺得他可能有病,但還是跟著潘敬、宛凝下樓了。
衛家望背著一個大背包,手裡也拎著兩個箱子,笨重地走過來了。
“呦,”趙絕驚訝起來:“這是什麼大禮啊?”
衛家望把東西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第一個箱子:“這是明槍。”
箱子裡伸出一個怯生生的貓貓頭。
“快摸。”衛家望催促著。
他的表情過於真摯,潘敬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三個女孩茫然地排成一隊,輪流摸了一遍明槍的貓貓頭。
然後,下一個是暗箭。
最後,還有一個初一。
是的,衛家望現在有三隻貓了。
他有些誌得意滿:“有沒有得到精神安慰?”
趙絕真心覺得他有病,並且可能治不好。所以她乾脆利落轉身離開。
宛凝好奇地問:“為什麼叫這幾個名字?”
並且,初一的名字很不合群啊。
衛家望很感慨:“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俗話還說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是一個都躲不過。”
潘敬隻能感謝他:“謝謝你,我們得到了安慰。”
衛家望帥氣的臉露出質樸的笑容,他爽朗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艱難地背著自己的“躲不過”回去了。
潘敬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惆悵,雖然他人傻了點,但是真的快樂。
總有人不快樂。
潘敬想著陸洄,她現在怎麼樣了?
燒傷嚴不嚴重?
還會回學校嗎?
潘敬擔心宛凝還有陰影,試探著問:“你們寢室還是三個人住嗎?”
宛凝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說:“陸洄沒回來過,也沒人來過寢室拿走她的東西。”
畢竟父母離婚了,可能沒人管她了。
潘敬也沉默了。
她們兩個在樹下站了一會兒。
宛凝覺得和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