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幽幽說道“占有欲嗎你不覺得奇怪嗎,芥川為什麼想和彆人往來,他不想著回去嗎,他想安定下來,多麼奇怪啊。為什麼之後再沒有提過尋找回去的方法,反而和這個世界想打成一片”
不能和夏目漱石說的還有,他們一開始並不是“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而是融合過後變成這樣的。芥川為什麼不再提來到這裡之前的事了?
忘了嗎?和名字一起?可是,他除了名字和自身的經曆模糊了外,明明能夠清楚的記得之前那個世界的很多事情。
夏目漱石警惕起來“你所謂的‘回去的方法’是?”
太宰治笑笑,慢條斯理輕聲說道“哎呀,夏目老師,你不正是為此留下來的嗎?”
夏目漱石當初答應為何留在兩人家裡,並不是芥川龍之介的請求,而是太宰治的一句話。
那天,太宰治走了過來,半跪著按住芥川龍之介的肩膀,於是芥川龍之介轉頭,無法看到太宰治的臉,而麵對著兩人的夏目漱石卻能將太宰治的動作儘收眼底。
太宰治嘴唇張合,無聲的說道——
我知道書在哪。
不得不說,夏目漱石當場愣了。
書,有關書的消息,這個太宰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會知道?
之後太宰治閉口不言了,夏目漱石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留下來。
太宰治說出這個消息,正是想讓他能留下來。
正好,他的確也需要留下來監視住這個太宰。
能知道書,又自稱知道書在哪。
那麼,他有沒有可能之後會去拿書,用書做些什麼?
但好在,留下來的這段時間,夏目漱石並沒有看到太宰治拿出什麼空白的本子書寫過,他一直拿著單張的稿紙書寫,更多的時候,則是在電腦上敲打。
就在夏目漱石對太宰治放鬆警惕的時候,出去一趟卻查到太宰治可能是新出現的神秘組織背後的人,他真是頭疼了,不得不返回,和太宰治對峙。
橫濱慢慢出現了更多有“向死”傾向的人,不僅是本地的人有時會出現惶恐驚慌,思考自己要不要加入的,從外地來的人也在慢慢增多——雖然來橫濱旅遊的人不少,但夏目漱石察覺到,看著是來旅遊的人,私底下,存在著相似的、神經質的隱秘特征。
太宰治合掌輕拍兩下,發出輕快的聲響,他的聲音很輕,輕鬆得似乎剛被揭穿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好了,友好坦誠的交流到此結束,夏目老師接下來打算去哪裡玩,我可以讓人給你買貓糧,準備舒適的貓窩喲。”
“不留下我了嗎?”
“反正你也打算不久後就離開,提前一點也沒有關係。您看穿了我在做的事,難道我還要請您留下來監視我嗎?”黑暗裡,哢噠的零件細微碰撞聲響起,“按理說,被揭穿的人應該惱羞成怒,將大膽跑來揭穿的人滅口才對。”
三花貓被槍指著,絲毫不慌,沉穩地抬頭看他“你真是小瞧老爺子我啊,想憑一把槍嗎?”
“不不不,您可是傳說中的異能力者,我怎麼敢放肆。我隻是在表明我的態度罷了,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沉默蔓延了一會,夏目漱石似乎在思考“太宰君,老夫請你停止動用組織在背後做事,你能答應嗎?”
“我能答應的隻有一件事,夏目老師三刻構想涉及的人都不會有事,如何?”太宰治揮揮手裡的槍,“我可是一直在小打小鬨般的和大家玩耍啊,我有機會殺死那個‘太宰’,最後卻沒有動手,不是嗎?”
“老夫要按照自己的計劃再留下來一段時間。”
太宰治盯著他。
“不會告訴芥川的,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如何?”
芥川龍之介洗完碗出來沒多久,太宰治和三花貓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人一貓幾眼,芥川龍之介對夏目老師和太宰先生剛才做了什麼有些好奇,但礙於泉鏡花在,他也就按下了微弱的好奇心。
晚上,泉鏡花是在兩人家裡打地鋪睡的。將矮桌,坐墊挪開,鋪上被褥,有足夠的空間給一個十四歲小女孩躺下來。
隻是這裡是對著窗戶的,從窗戶外照進來的月光明亮皎潔,泉鏡花躺在被窩裡,感受自己被溫和的光芒照耀著。
微微仰頭,能看到窗外明亮巨大的圓月,泉鏡花一動不動的盯著月亮發呆。
她想離開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她想遠遠的走開。和芥川先生保持交易一定會暴露行蹤的吧,敦一定會找上來的。
有人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芥川龍之介的壓低的聲音響起“鏡花醬,睡了吧。”
“嗯。”
泉鏡花回應,把被子拉上來一點,遮住半張臉,帶著搖擺不定的思緒入睡。
這樣的糾結,在第二天出去查探消息,發現武裝偵探社的大家離開了那棟紅色的磚樓後,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