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齊王那裡喝了幾盞茶,後來幾個同僚也一起去了,大家終究暢飲了一番。
平時在軍營裡是不能飲酒的,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也就這麼些時日了,還不豪飲個痛快啊!
這一日蕭正峰又是有心事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番暢飲後,他拒絕了同僚的相送,矯健地翻身上馬,有力的長腿夾著馬腹,徑自回府去了。
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月光朦朦朧地藏在雲後,院中靜寂無人,他大踏步走進房中,此時隻覺得頭重腳輕,也不及洗漱,就險些要倒在床榻上。
誰知道這麼一倒下,便覺得床上軟綿綿的一個,透著一股子香氣,就那麼跟個藤蔓般纏了過來,摟住蕭正峰壯士的腰杆輕輕蹭著,說不出的撩人。
蕭正峰喉嚨發緊,身上頓時緊繃起來,腦中忽而想起百日裡伯母所說的話,難道這就是那個過來伺候的丫鬟了?
那女子仿佛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便越發摟緊了他,纖細的手在他胸膛上輕輕撩撥。
蕭正峰腦中“嗡”的一聲,於是在這黑暗之中,醉意朦朧,酒氣和熱氣蒸騰,讓他的理智漸漸失去控製,他仿佛覺得懷中的女人便是那日嬌軟的女子阿煙,她就在他懷裡,任憑他為所欲為。
他喘息開始急促起來,伸手就要去摟住這女人,去行那日夢中之事。
那女子一時也有些情動,細聲喃道:“三爺……我叫涵香,是大夫人要我過來伺候爺的。”
這一聲話語出口,蕭正峰整個人便僵在那裡,仿佛有頭冷水兜頭澆下,又仿佛濃霧散去綺夢醒來,雲開霧散後,一切都現出原型。
他深暗幽沉得眸子泛紅,喘息急促得猶如跑了多少路,汗水從額頭流下,渾身緊繃得像一塊石頭。
捏著懷中女子的胳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那涵香萬不曾想這剛才分明情動的男人,忽而就不動彈了,她疑惑地攬著他,柔聲問道:“爺,你這是怎麼了?”
說著,便拿身子在他胸膛上輕輕磨蹭,試圖喚起他的反應。
可是蕭正峰卻陡然一個後退,狠厲而堅決地將她推至一旁
這女子猝不及防,連人帶錦被,就這麼趴倒在地上,摔了一個狼狽。
她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在這衣衫不整中望著蕭正峰,卻見蕭正峰繃著臉,根本沒看自己的樣子,也並沒有要扶起來的意思。
頓時,她委屈又莫名,淚水一下子落下來:“爺,涵香到底哪裡惹了爺的不快?”
蕭正峰眯起眸子,冷沉沉地道:“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喜歡。你走吧。”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過是性.欲突發而已,從未有過女人的他隻是缺個女人罷了,這就如同餓了要吃飯一樣,既然缺女人,那就來一個女人暖床,一切問題就可以解決了,他就不會恍惚著總是想起那個一麵之緣的姑娘。
借著這幾分酒意,他幾乎便覺得自己懷中女人就是那日嬌軟曼妙的阿煙,可是當那女子發出聲響的時候,他才知道,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的身體渴望的是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子,而不是其他。
這一晚,蕭正峰在黑暗中睜著晦暗不明的眸子,一直不曾入睡。
到了第二日,他去見了自己的伯母,神色平靜,語氣沉著:“伯母,正峰如今不過二十有四,功不成名不就,還不想娶親。”
蕭夫人一聽這個就急了:“都二十四歲了,你竟還說年紀不大?再者你要什麼功要什麼名?如今你年紀輕輕,已經是四品武衛將軍,除非那些生來有門路有靠山的,要不然在這燕京城裡,你這個年紀的子弟,哪個能比得上你?”
蕭正峰卻是態度堅決:“伯母,正峰已經決定了。再過幾日,就會隨著齊王返回邊疆,幾年之內,不想回燕京城了,若是伯母貿然定下婚事,反而耽擱了人家姑娘。”
蕭夫人越發著急了:“你既如此說,那我也不敢勉強你,如今隻好去稟報了老夫人,請她來定奪了。”
這蕭老夫人便是蕭正峰的祖母,蕭正峰因自幼失祜,小時候一直跟著祖母長大,倒是和這位祖母感情極深。
聽到這個,蕭正峰皺了下眉,不過依舊堅持道:“伯母不必著急,我自會親自向祖母稟明的。”
當下他告辭了祖母,離開家門,騎馬徑自上了街道。
因如今早已封賞妥當,永和帝下了聖旨,要他們這些戰將留京數日好生遊玩後,再行返回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