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父親生氣呢。”
阿煙將顧清摟在懷裡,安撫地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淡笑道:
“父親不過是一時不高興罷了,想來有什麼誤會,走,姐姐帶你過去看看。”
可是顧清卻有些懼怕,擰著小眉頭不敢走。
阿煙無奈輕笑:“你啊,以後是家裡的男子漢呢,可不能如此膽怯。趕明兒讓父親找一個武師,讓你開始學武吧,也好練練膽子。”
那邊李氏已經擦好了眼淚,紅腫著眼睛看過來,語氣頗有些酸:“三姑娘,這是從宮裡回來了?”
阿煙點頭:“嗯,和皇貴妃說了一會子話,這才回來。”
李氏一雙眼瞅著阿煙:
“姑娘真個是好福氣,想來以後不是太子妃,便是燕王妃了。要說起來,以後阿清倒是要靠你照料呢。”
阿煙聽著這話,心間暗暗蹙眉,想著這李氏實在是個扶不上台麵的,也怨不得父親總是不喜她。
當下她也不願回這話,隻是淡淡地道:“這話以後萬萬不可再說,若是讓人聽了去,沒得惹人笑話,也壞名聲不是嗎?”
李氏見阿煙那絕美的小臉那麼輕輕一沉,頓時覺得這原本嬌弱溫順的人兒隱約竟有股氣勢,頓時她心裡唬了一跳,忙點頭道:
“姑娘說得是,這原本是咱娘兩的私房話,自然是不會說與外人聽。”
阿煙這次臉色有所緩和,當下帶了顧清去見父親,順勢提起讓顧清練武的事兒。
顧齊修原本不過是擔心女兒罷了,如今見她回來,忙問了宮中的諸事,聽了後,倒是稍微放心,這才臉色好起來。
至於阿煙所說的請武師教導顧清的事兒,顧齊修自然是讚同的,這樣的話,一來可以讓顧清減掉那一身肥肉,二來可以讓他膽子練得大起來。
顧齊修為政多年,做起事來也算是雷厲風行,不多久便請了一位武師前來教導顧清。
阿煙見那武師身板結實,幽黑臉膛,倒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也就放心了。自此之後,顧清每日都要抽出一個時辰來練習武藝,不求他練得什麼上乘武功,隻求他能強身健體,多幾分男子氣概而已。
顧清倒是對這練武頗有些興趣,每日裡都很是興奮,練起武來也極為認真,胖乎乎的小手小腳有木有樣的揮舞。
顧齊修見了此番情景,自然也是滿意,無意中和阿煙說起道:
“原本不過是隨意和那武衛將軍提起,不曾想他做事倒是周全,隔日便找了這麼一位武師,說是前幾年從軍中退出的,武藝極好,隻是人太老實,因為這個得罪了上峰才不得不離開的。”
阿煙倒是微詫,不曾想父親竟然是托那蕭正峰找了這麼一個武師。
想起那一日他在書院外說的話,他倒是個忍得住的,自此之後,還真是再也不曾到她麵前來晃悠。如今呢,卻倒是為自己的事兒操這種心。
顧齊修提起蕭正峰後,見女兒默然不語,便咳了聲,隨口道:
“我聽說蕭家這幾日正鬨騰著,逼著蕭正峰娶禦史大人家庶出的四姑娘。”
阿煙聽說這話,心中頗不是滋味,不過終究還是點頭道:
“這樣極好,他們二人,也是有緣。”
顧齊修低頭半響,忽而笑了:“對了,他那一日特意送來了傷藥的,放在我這裡了。我那天忘記給你了。”
說著,竟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阿煙。
阿煙隻看了一眼,便忙移開臉,她忽而覺得父親眸中仿佛有幾分探究的意思,一時便覺有些麵紅耳熱。
不過她還是低下頭,搖頭道:“父親,我不需要了。”
顧齊修原本不過是試探下女兒罷了,如今見她這般,便越發疑惑,探究地望著阿煙:
“不要?”
阿煙深吸口氣,搖了搖頭:“不過是來曆不明的東西,我要這個做什麼,沒得讓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