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氣勢洶洶地去阿煙房中找茬。
這個時候,一旁有小廝和丫鬟們都悄悄地朝這邊看過來,雖不敢明目張膽圍觀,可其實也都偷偷看著熱鬨呢,聽到這話,都知道怕是有好戲要上場。
可是大夫人望著挽起袖子仿佛要衝向阿煙房中的立德媳婦,涼涼地道:“如今你九嬸嬸房中的姑娘,一個是德誠候家的嫡女,一個是博運侯家的次女,還有一個是五嶽將軍家的幺女,你過去鬨騰一番,也能露個臉,說不得哪位姑娘便把你這事兒給家中父親說說,到時候這悍婦的名聲就此傳出去,或許還能進一次紅巾營,當一個女將軍呢。”
這話一出,那三夫人頓時臉色微變,她年紀大,自然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大夫人口中說的這些,都是在京中有些權勢的,若是丟人丟到她們眼中,那才真是淪為笑柄呢。
而立德媳婦也不是傻子,聽說這個,滿肚子的氣頓時仿佛被人那麼戳了一下,刺溜刺溜的氣兒就往外冒,整個人一下子癟在那裡,邁出去一半的腿真是個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僵在那裡半響,最後終於含羞忍恥地站定了,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我,我,我不去便是了!”
一旁的丫鬟仆婦見此,都不免想笑,可是又不敢,隻能在這裡生生忍著。
立德媳婦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地站在那裡,真叫一個前不得後不得,恨得一口銀牙咬碎,也再說不得什麼,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生生地咽。
而這件事後來的發展則是,大夫人出了重金,為立德媳婦請了一個有名的大夫來瞧病,瞧來瞧去,也沒看出什麼毛病,最後隻是來了一句:平日裡忌口少食吧。
這麼一句話傳出去,以訛傳訛,竟然漸漸地成了:立德媳婦貪吃,堵了腸胃,這才鬨起了不舒服。
立德媳婦聽說這個話,自然又是氣苦得不行了,對阿煙是越發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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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陪著幾個姑娘說了幾句悄悄話,其中不免說起上次去齊王府,看到的李明悅,幾個姑娘都有些唏噓。
何霏霏擰著眉頭道:“雖說她隻是個庶出的,往日裡我也不喜她,可到底是同窗一場,她怎麼如今這麼作踐自己,非要去給齊王做妾室呢?”
另一個姑娘笑道:“可不是麼,這麼一說,以後都不好意思去齊王府了,要不然王妃也讓她給咱們端茶遞水的,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啊!”
阿煙歎道:“那一日我也是不自在,不過想著各人自有各人福,這都是說不好的,興許人家便是非齊王不可呢!”
何霏霏低哼一聲,挑眉道:“可是人家齊王可未必心裡有她啊!我看她啊,真是個陽光道不走,非要走獨木橋,以後有她哭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阿煙卻明白,李明悅這是盼著走當今皇貴妃那條路子呢,以後她若生個兒子,那便是燕王,那是有可能問鼎皇位的,便是隻能生個女兒,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呢。
她這個人,想來是有些小聰明的,又記得前世的事兒,現在固然在王妃手底下伏低做小,可是難保將來不能慢慢籠絡了齊王的心,從此後一飛衝天,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一群姐妹在這裡說著話的時候,蕭正峰這邊其實已經踏入院子裡,剛一腳踏進門檻,便聽到裡麵有鶯鶯說笑之聲,很快便見阿煙身邊的小丫鬟跑過來,低聲對蕭正峰道:
“九少爺,今日少奶奶房中的貴客還不曾離開呢。”
蕭正峰點點頭,想著阿煙的幾個閨蜜都是還未曾嫁出去的閨秀,自己這麼進去自然是不妥,便回轉身,想著到哪個堂侄院中去坐一坐。
卻就在這個時候,恰好幾個姑娘要出門離開了的,一出院子,恰好看到了蕭正峰。
既然都這麼撞上了,卻是也不好當做沒看到,當前分彆上前見禮了。
幾個姑娘見了蕭正峰,先是唬了一跳,隻覺得此人忒地高大結實,竟是要仰著臉兒才能看到的,這麼一驚之後,忍不住悄悄地細細打量,卻見這男子劍眉挺鼻,身形挺拔,端得是氣勢威武,雖乍看有些過去粗獷的男兒氣概,可是舉手投足間倒也得當,心中都暗暗點頭。
更有何霏霏紅著臉笑,悄悄對阿煙道:“你挑得這個,我看著長得極好呢!也怪不得你提起他,便如吃了蜜一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