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聽到這話,一口清炸鵪鶉險些噎在那裡,抬頭看了阿煙半響,終於讚道:“夫人,你廚藝實在是了得。”
比他當火頭軍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吃過晚膳後,阿煙命幾個丫鬟燒了熱水,又把今天購置的一個大木盆送進屋子裡,自己著實泡了一個熱水澡,泡完之後,又用燕京城所帶來的香膏塗抹了臉上並手腳各處,把原本就細嫩光滑的肌膚滋潤得越發柔亮。
而蕭正峰呢,早被她趕出一旁的偏房了,那個偏房如今是打算用作書房的。
阿煙把自己收拾妥當了,這才過去書房,一進門,便見豆大的油燈下,蕭正峰正坐在那裡捧著卷宗看得仔細,眉頭深深皺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抬頭見阿煙過來,他放下手中卷宗,笑道:“洗完了?”
他知道她到底還是有些羞,不可能讓自己陪著沐浴的,這才把自己趕出來。
阿煙點頭,走近了問道:“這是看什麼呢?”
蕭正峰並沒回答,隻是把那個卷宗輕輕挪動了下,放在一旁,鼻翼卻是微動,問道:“你身上原本就有一股幽香,如今這香味仿佛更濃了。”
說著起身就要湊過來。
阿煙笑哼一聲,抿著柔亮紅潤的唇兒望著他,一雙眸子裡都是情絲:“你先忙正事,我在那屋等你。”
蕭正峰哪裡肯讓她走呢,上前一把將她扯過來便按在自己腿上了,豆大的油燈下,看著這嬌俏的美人兒,他低啞地道:
“你過來,還不是想我呢,竟然還要走?”
阿煙低哼道:“才不是呢,我可不像你,每日裡腦子裡沒個正經的!”
蕭正峰朗聲笑出聲來:“要怪就怪你太勾人了。”
說著的時候便用手指頭點了點她挺翹的小鼻子:
“我有時候真恨不得把你藏起來,讓你一輩子不見人,免得出去招蜂引蝶。”
這話自然惹得阿煙險些惱了,伸著手指頭去掐他胸膛上的皮肉,可是那皮肉硬得很,哪裡是她能掐得動的呢。
蕭正峰將這嬌滴滴愛羞的娘子越發摟在懷裡,恣意去逗弄親吻,惹得花枝兒輕顫不止。
這麼鬨著間,桌上的卷宗無意間被那麼撩了下,阿煙隨意看過去時,卻見下麵是一大摞密密麻麻的小楷,其他也就罷了,阿煙看不真切,隻是恍惚間入目的,卻有一段很是熟悉的句子。
恍然正是:笑之王差,佩玉之儺。淇水悠悠,檜楫鬆舟;駕言出遊,以寫我尤。
這不是上輩子自己寫過的詩詞,這輩子卻被李明悅盜了去的那個嗎?
阿煙心中頗感震驚,麵上不免露了出來。
蕭正峰抬眼看了下桌上的詩詞,知道他必然是看到了的,當下依舊笑,卻是沒說什麼。
這事兒其實本就是賊乾的事兒,不想讓她知道的,誰曾想隻一時貪圖美色,就這麼讓她看個正著。
他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她:“煙兒,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阿煙見他並不願多說,也就為他打了一個圓場,掩飾地笑道:
“這個詩寫得真好,是誰寫的啊?”
說著時,仰臉看向他,故意瞥了他一眼道:“該不會又是哪個姑娘家吧?”
蕭正峰見她如此,總算鬆了口氣,便淡淡地道:“我也不知,是一些陳年卷宗罷了,涉及到一個案子,我拿出來看看而已。”
他神態淡定從容,端得是誠懇老實,不過阿煙卻看到他右耳朵來來去去上上下下的動啊動,動得猶如一隻兔子耳朵般。
哼,這人實在是一個心思沉思的狐狸,哪個說謊有他這般淡定自然,實在是——
阿煙在心裡咬牙切齒,不過麵上依舊是笑,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頭狠狠地擰了他的胳膊。
蕭正峰雖然不疼,但也覺得委屈:“煙兒,怎麼又擰我?”
阿煙淡淡地道:“打是疼罵是愛,夫君,這是煙兒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