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正峰聽到這流言的時候,眉頭皺得緊緊的,冷道:“這都什麼玩意兒!”
阿煙倒是不在意:“嘴長他們身上,任憑他們去說吧。”
反正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看起來人們也不注重名節廉恥,該笑就笑,該說就說,誰也沒把這個當回事!
可是阿煙坦然自若,卻有人受不住了。這一日阿煙正給後院裡的苗圃澆水,孟聆鳳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手裡握著一把大刀,鏗鏘有力地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
阿煙茫然地抬頭:“知道什麼?”
孟聆鳳深吸了口氣,免得自己被這個笨蛋氣死。
“外麵流言四起,把咱們兩個的名聲都糟蹋的不成樣子!”
阿煙沒興趣地低下頭,繼續澆水:“讓她們說去吧。反正嘴長在她們身上。”
孟聆鳳挑眉,疑惑地看著阿煙:
“莫非你真得如他們所說,乃是勾欄院裡出來的?”
阿煙輕笑:“不是。”
孟聆鳳卻開始有些疑惑了:“那你怎麼不生氣?”
阿煙淡淡地道:“若是我真是,才會生氣羞愧呢。正因為我不是,知道清者自清,自然不必理會。”
孟聆鳳聽著這話,愣了下,半響點點頭:“你說得有些道理。”
不過——
孟聆鳳狠狠地把大刀亮出來:“不過我絕對饒不了那些敢耍嘴皮子埋汰我的人,我這就去找她們!”
阿煙見她去勢匆匆,忙喊住她:“你,你知道是誰傳的謠言嗎?”
孟聆鳳頭也不回地道:“還能有誰,肯定是譚如月那個小狐狸精!”
阿煙看著她的背影揚塵而去,半響後,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著這姑娘,也不知道怎麼長成的,未免太過莽撞了。
沒辦法,她也不能看著她闖這種禍啊,於是隻好稍作收拾,叫來了蕭榮,前去跟著出去看看。
誰知道這邊還沒出門呢,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孟聆鳳姑娘已經闖到了知軍府,和知軍家的小姐譚如月打了一架,雙方鬨成一片,好不熱鬨,一群人都顛簸著跑去看熱鬨。
阿煙真是哭笑不得,隻好吩咐蕭榮:“趕緊去叫將軍過來!”
如今之計,唯有蕭正峰能管住這麼個彪悍女子了!
片刻之後,蕭正峰果然從軍營裡快馬加鞭過來了,可惜他過來的時候,這邊女人的掐架已經接近尾聲了。譚如月哭哭啼啼:“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來曆,更不可能傳出去這種謠言,你何必賴我!”
孟聆鳳橫眉豎目:“看來看去,滿錦江城就你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不賴你還能賴誰!”
此時知軍大人和夫人也趕到了,這夫人自然是氣得不輕,那位知軍大人也是心疼女兒,難得拉下臉,陰陽怪氣地對孟聆鳳道:“孟將軍,無憑無據,你就是告到金鑾寶殿,也不能這麼冤枉人哪!”
蕭正峰來到後,知道是孟聆鳳理虧,厲聲斥責道:“孟將軍,還不回去!你堂堂一個俾將,跑到知軍府裡撒潑,成何體統!”
孟聆鳳哪裡肯依,不敢置信地望著蕭正峰:“你,你竟然還向著她說話,你知不知道——”
她話沒說完,阿煙已經過來,直接拉著她的袖子道:“走吧,孟姑娘。”
而馮如師也跟著來了,他和孟聆鳳是平級,並不敢說什麼,上前幫著阿煙一起拽了孟聆鳳,直接奔出知軍府了。至於裡麵蕭正峰怎麼和人家知軍大人解釋,那就是這位蕭將軍的事兒了!
大家出來後,總算鬆了口氣,馮如師歎息道:“孟將軍啊,你這未免太魯莽了。”
孟聆鳳依然不服氣,冷哼一聲:“我還不能和她理論理論了?”
阿煙搖搖頭:“你說要找她理論,可是你有什麼證據?你沒有證據就去找人家吵架,到時候人家反咬你一口說你誣陷,你豈不是白白受屈?她父親是知軍,你是這裡的俾將,到時候若真是鬨崩了,難辦的是誰,還不是你蕭大哥?你蕭大哥初來乍到的,軍中的事還沒摸清門道,這個時候和知軍鬨翻,還不被人下絆子,難道你就不能為他著想嗎?你看看我,她誣陷我是下賤出身,我都懶得去理會呢,你不過是個貧苦人家出身,這算得什麼呢!”
孟聆鳳被阿煙這麼一說,又被外麵的冷風一吹,仿佛也覺得阿煙說得有道理,可是依舊有些不服,沒好氣地道:“難不成就讓她誣陷我們?”
阿煙笑道:“她造謠,若是假的,咱們辟謠就是。誰還真怕了他!”
其實這些文官們,一個個耳目通達得很,自己的身份怕是過不了幾天,就能從燕京城傳過來了。到時候謠言自然不攻自破。更何況蕭正峰如今也是故意要傳消息過來,以借東風壓這個文官的。
至於孟聆鳳呢,堂堂孟家武將世家,難道還能做的了假不成。
阿煙預料的果然是沒錯,在自己一行人到達錦江城五日後,也就是傳出那個流言的第二天,知軍大人親自登門拜訪了,誠惶誠恐,很是不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