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並不知道自己丟了什麼,若是姑娘撿到了,可否告知?”
林姑歪頭笑得調皮,一雙美麗的眸子盯著蕭正峰道:“既是不重要的,那我就不還了?”
說著這話時,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緞麵軟綢子來,方方正正的一塊緞麵軟綢布,上麵繡了花開富貴的紋飾,栩栩如生,在那白色緞麵越發顯得嬌豔無比。
蕭正峰見此緞麵軟布,想起這正是阿煙幫他包了烙餅的那一塊,倒是不曾想在納達爾那裡睡了半宿,就此丟掉了,當下笑道:
“姑娘,這個確實是在下的,可否煩請將此物歸還?”
林姑卻聳了聳肩小鼻子,笑道:“不過是一個手帕罷了,什麼好物,你也要巴巴地要回去,實在不夠大方!我們西越男人可沒你這樣的!”
納達爾見妹妹實在調皮得不像話,便沉下臉嗬斥道:
“林姑,這是客人的東西,你既撿了,還不趕緊還給人家!”
林姑被哥哥當著蕭正峰的麵這麼訓斥,臉上頗有些掛不住,將手帕扔給蕭正峰道:“當是什麼好玩意兒,還給你!”
此情此景看得蕭正峰倒是有些不忍,隻好道:
“姑娘,對不住了,此物雖然不是什麼好物,可卻是我家中夫人親手所繡,是以我不忍心讓它流落在外。”
這話一出,小姑娘林姑頓時傻眼了:“你,你……”
她想說,原來你都有夫人了,那個漂亮的巾帕,竟然是你夫人給你繡的,可是她卻不好說出。說到底她和蕭正峰也不熟,隻是今日見了後,暗暗地有些喜歡而已,是自己一廂情願地以為這氣度泱泱從容淡定的男人竟然會是單身一人不曾娶妻。
納達爾也不理會妹妹,隻對蕭正峰道:
“蕭將軍,咱們趕緊過去吧?”
蕭正峰點頭:“好。”
至於那位小姑娘林姑的心事,其實蕭正峰多少心裡也感覺到一絲,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隻是有些啞然罷了,想著自己和這位林姑並不熟。他一邊策馬疾奔,一邊回想著自己和小姑娘說的話,到底有沒有太過孟浪以至於讓人誤會了去。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一直以禮相待,並沒有什麼引人誤會的言辭。
想明白了這個,他也就放心了。
家裡的那個看似賢惠大度溫柔體貼的小嬌娘,其實他早已經看穿了,這就是個釀了萬年的醋壇子,平時還好,哪日一旦開封,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住的。
********************************************
這一天,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阿煙帶領著幾個小丫鬟親自準備晚膳,熬燉雞湯,將從集市買來的價格昂貴的菜蔬都做了。想著若是那出門的男人回來了,正好讓他吃一頓安生好飯。做完飯後,回到自己屋裡,關上了門窗,她粉潤的臉頰透著淡淡光澤,濕潤幼滑,摸起來跟剛做出的豆腐一般。她滿意地舒了口氣,想著這綿陽膏果然不錯的,抹上後大半日了依然能讓肌膚滋潤清透,看來以後都是要和這位蘇三娘說說,看看貨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舍出銀子去買這個來。
因在灶房裡做過飯的,她又特意洗漱了,淨手過後,便挑揀了幾塊上等的軟綢料子,想著姐姐如今懷了身孕,自己也不能去探望她,便親手做幾件小衣服托人捎過去,也算聊表心意吧。
就這麼做了一會兒,眼看著外麵的天漸漸暗下來,荼白進來了,提醒道:
“夫人,天都暗下來了,也該掌燈了,還有就是手裡的衣服先彆做了,將軍說過的,天一暗下來就不要做這種活兒,免得傷了眼。”
阿煙想想也是,輕笑了聲,便放下了。想著日子長著呢,時候也還早,等哪天繼續做吧,如今先放在這裡。
當下又在屋子裡閒坐了一會兒,卻覺得無趣極了。要是以前在燕京城家裡,還可以拿出焦尾琴來撫弄一番,但是如今呢,這裡連個琴都沒有的,實在枯燥。
一時不免又想起那男人來,這都一整天了,也不曾往家裡捎回一個信,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查個案子,竟然要這麼久嗎?出門在外,這心是不是都野了,可曾記掛自己?
阿煙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便聽到外麵柴九進了院子,對小丫鬟朱紅道:
“將軍回來了,剛進了二門,如今正往這邊走呢,知道夫人等著,我這邊提前過來知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