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這個吧。”
這可是孟聆鳳眼巴巴了半天的玩意兒,可憐沒嘗一口就被趕跑了。當下看了看旁邊的侍女,想著讓青楓偷偷拿幾個給孟聆鳳吧,也好讓她解解饞。
蕭正峰接過地瓜來,掰開外麵那層焦黑的脆皮兒,裡麵便是嫩黃軟糯,散發著紅薯的清香,他忙了這半日也是餓了,便掰出一塊來給阿煙,剩下的那塊自己吃起來。
夫妻二人當下吃著軟糯噴香的野地瓜,對著爐子烤著火,不免說起家常話來。
“如今這一打仗,斷了聯係,也不知道父親和姐姐那邊都怎麼樣了。”
父親那邊是回老家去了,隻要北狄軍彆打到那邊,想來總是能安然無恙的,威武大將軍和新皇縱然對父親不滿,一時半刻也無暇顧及。而姐姐那邊呢,身在燕京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隻是她到底還是擔心。
“姐姐的孩兒生下來也有百天了吧,不知道是否長大一些了。”
一時說起這個,阿煙不免笑了,眉眼間帶著向往和期盼。
蕭正峰見此,便隨意道:
“你如今不必惦記彆人家的孩子,等這仗打完了,我讓你三年抱倆。”
阿煙聽著,無奈搖頭:
“說得容易,這子女的事兒哪裡能那麼隨心所欲呢,我們成親也有一年了,至今沒什麼信呢。”
她說到這裡,忽然一個停頓,轉首看向一旁的蕭正峰。
紅色的爐火中,蕭正峰剛硬淩厲的側臉被抹上了一點溫柔的色彩,如今他修養了這十幾日,已經不像剛上山時那般瘦骨嶙峋了,倒是恢複了往日他們初見時的英姿。
她望著這英姿不凡的男人,喃喃地道:
“有時候我真擔心,擔心咱們不會有子嗣呢。”
她上輩子是沒孩子的人,一直以為是沈從暉的原因,沈從暉體弱,他們也不過是一年的夫妻生活罷了,沒有很正常的。
可是這輩子呢?蕭正峰那人,可是夜夜春.宵,一折騰起來沒個停歇,怎麼如今至今懷不上呢。
蕭正峰將一塊發焦的烤地瓜皮塞到嘴裡,咬得哢吧響,聽到阿煙這麼說,卻是懶洋洋地挑眉道:
“怕什麼呢,我種多,你地好,等不打仗了,我日日給你種,怎麼怕沒有。”
阿煙聽得這話,頓時一呆,臉上紅了紅,轉首不敢置信地看著這男人。
蕭正峰轉首衝她一笑:“有什麼不對嗎?”
阿煙氣得一拳頭恨不得捶過去:
“你說話太粗俗太下流了!”
蕭正峰將烤紅薯倒到另一個手裡,騰出手來慢騰騰地握住阿煙捶過來的拳頭:
“彆氣啊,這都是大實話,怎麼就說粗俗下流呢。”
他最近打仗多了,殺人也殺太多了,每日和將士們混在一起,都是大男人家,血氣足,火氣大,說話也被帶得粗了。
阿煙羞紅著臉道:
“以後不許說什麼種啊地啊,你願意種你自己去,我可不當地!”
蕭正峰最近練兵練得也是枯燥,便故意挑眉逗道:
“那我找彆人種地去了?”
“你——”阿煙緋紅著臉,上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半塊烤紅薯:“那你找彆人吃去!”
“哎——彆啊——”蕭正峰見到嘴的烤紅薯飛了,忙道:“我這裡還餓著呢,餓了大半響了。”
阿煙嬌哼:“不給你吃。”
蕭正峰無法,湊過來哄:“逗你玩的,你也舍不得我挨餓吧。”
阿煙睨他:“以後不心疼你了。”
蕭正峰越發做小伏低:“給我吃吧,你如果不給我吃,我就——”
阿煙挑眉:“你就如何?”
蕭正峰笑,笑得黑眸深處藍光乍現:“我就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