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皺眉,又詢問了她幾件事,最後大家終於得出結論,她應該是失去了最近一兩年的記憶。
一時阿煙有些同情地看向成洑溪,成洑溪就是那個被忘掉的,現在孟聆鳳不記得曾經和他成親了。所以好不容易讓孟聆鳳接受自己的成洑溪,這一下子可算是回到了原地。
成洑溪頗有些失落地看著孟聆鳳,嘴巴動了動,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孟聆鳳卻很是大方,打量著成洑溪道:“我最不愛的就是你這種小白臉,怎麼可能嫁給你呢?所以現在,請告訴我是怎麼嫁給你的?”
成洑溪咳了聲,深情凝視著孟聆鳳,誠懇地道:“我們兩個一見鐘情,你為此打破了往日不會嫁給小白臉的誓言,就此嫁我為妻。婚後我們夫妻和睦恩愛。”
阿煙聽得不對勁,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蕭正峰。
蕭正峰眼神示意讓她彆出聲,阿煙也不是那毀人好事兒的人,想想也就從旁安分守己地不說話了。
孟聆鳳卻是聽得驚疑不已,擰眉眉頭,求證似地看向蕭正峰和阿煙:“真的嗎?”
聽著實在是不可信啊!
她是腦抽了還是進水了,怎麼會好好的和這麼一個小白臉一見鐘情?
蕭正峰繃著臉,淡道:“我怎麼知道,你帶著他回岐山老家了,回來的時候你們就成親了。”
至於成親的過程是如何的充滿了血淚,是如何的慘烈不堪,甚至你們到底圓沒圓房,你有沒有每天拿著大刀要砍你家夫君,那不是他這個做人上峰的所能知道的。
阿煙抿了下唇,指著桌上那一碗藥道:
“這幾日你傷重不醒,洑溪是不分晝夜地照料你,你看,剛才你醒來的時候,他那端著藥碗要喂你的。”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如果不是你們素日恩愛,他怎麼會對你這麼細心體貼。”
孟聆鳳見有兩個證人都這麼說,當下也是信了,看向那成洑溪的目光便不那麼淩厲了,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成洑溪見她這樣,實在是捉摸不透,他可是沒忘記當初他被這女人痛打一頓的情景。
於是他戰戰兢兢地走過去:“鳳兒,什麼事兒?”
孟聆鳳聽到那聲“鳳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過她還是鄭重地對成洑溪道:
“雖然關於你我如何成親的,我已經不記得了。可是既然我嫁給了你,又據說你我曾經恩愛,我也就儘量努力接受你吧。”
成洑溪沒想到她竟說出這一番話來,當下唇動了動,凝視著床榻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點頭道:“好。”
蕭正峰和阿煙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
回到馬車上後,難免說起這事兒來:“我瞧著他們兩個雖然是成了親,可總覺得夫妻之間其實極為疏離,成洑溪就像個狗兒一般跟在聆鳳後頭,聆鳳對他可是不假辭色。如今聆鳳受了傷,又失去了這段記憶,也許對成洑溪是個好事兒?”
蕭正峰卻是想起成洑溪說的話,他和孟聆鳳還沒圓房呢,不免想笑。
不過這話他卻不好對阿煙說,到底是彆人房裡的事兒,他這個男人哪能跟長舌婦一般呢。
於是他隻是笑了下,淡道:“好事,千載難逢的好事呢。”
如今孟聆鳳這邊已經沒法提供線索了,成洑溪一時又要伺候自家夫人,無暇顧及這事兒。蕭正峰思來想去,也沒其他線索,於是乾脆命人暗地裡監視著南鑼郡主。
他心裡到底是懷疑這個女人的。
然而監視了約莫一個月,也並無什麼異常。
這個南鑼郡主每日裡的心思看起來就是借著各種事情想接近自己,擺明了對自己興趣十足的樣子,至於其他,她仿佛並不放在心上。
麵對這樣一個結果,蕭正峰竟有點莫可奈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蕭正峰派出去追查線索的人竟然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沄狨出現在北狄邊境一代,且看來已經藏匿在此地有一個多月了。
這讓蕭正峰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這事兒是沄狨乾的。
如果是沄狨,那麼孟聆鳳不敵而重傷是完全有可能的。
自從上一次沄狨大敗後,他就去投奔了西邊蠻族,如今帶著人手來到此處,分明是要和自己過不去。
當這個消息報告給齊王的時候,齊王馬上糾結人馬,親自去捉沄狨,不過沄狨多年為北狄大將,兵敗之後又投了西蠻,如今聞風之後,竟立馬討回了西蠻去。
齊王的人馬一路狂追三千裡,依舊沒能捉住。
蕭正峰將這個事兒告訴成洑溪後,成洑溪皺眉很久後道:
“蕭大哥你在山中現場帶過來的各樣證據我都看過,那些屍體我也都仔細檢驗過了,他們雖然看樣子是北狄人,可應該是長期生活在大昭境內的,這件事疑點重重,一時也不能下定論。”
蕭正峰皺眉沉思良久後:“你覺得南鑼郡主有沒有嫌疑?”
成洑溪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根據我的觀察,南鑼郡主這個人非常奇怪,性情多變,不過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
也就是說,成洑溪也認為南鑼郡主的嫌疑很小。
其實自從南鑼郡主進入錦江城後,她的動靜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果她真是有什麼異心,自己應該早發現了才是。
兩個男人在分析一番後,到底是排除了南鑼郡主的嫌疑,這件事也成為兩個人心中的一樁疑案。蕭正峰沉吟片刻後,卻是暗地裡命人去了北狄都城,要徹查這南鑼郡主往日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