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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位李夫人也是齊王妃的貴妾,齊王妃不在府中,她是總管一切事務的,按理說,她要來,咱也擋不住的。”

蕭正峰冷笑:“她來了後,和夫人到底說了什麼。你都一一給我道來。”

淩厲地一瞥,他眯著眸子道:“若有半句假話,不要說蕭昌,就是夫人來說情,我也不能饒你!”

青楓嚇得臉色發白,她跟了夫人這麼幾年,一直以來蕭正峰都還算是和顏悅色的,便是臉色不好看,也不至於不好看到她麵前啊。

可是如今呢,蕭正峰這個樣子,真跟個鐵血閻羅一般,仿佛能瞬間要了人性命,她是嚇得渾身發冷,腳底下猶如踩著冰,全身都冒冷氣。

她顫著聲道:“將軍,您要是問她到底什麼時候來過,來過幾次,青楓都能說。隻是她到底和夫人說了什麼,奴婢確實不知道啊!當初她來了後,夫人便讓我們都退下去了,平時郝嬤嬤立下的規矩,便是我也得遵守,哪裡敢違背。夫人不讓聽,做奴婢的哪裡有去偷聽得道理,今日將軍便是打殺了我,我委實也是不知道的!若說知道,也隻是第二次她來,提起了齊王府中的事兒。”

當下青楓忙將當時聽到的說了,可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話。

蕭正峰點頭,知道她應該是沒說假話,看來李明悅第一次來的時候,聽到兩人對話的隻有糯糯了,可是糯糯卻隻記得零星幾個詞語。

仇人,生兒育女,這是什麼意思?

蕭正峰臉色緩和了下,又問起青楓當初李明悅來後,阿煙這邊的動靜。

當他聽說李明悅走了後,阿煙茶飯不思,躺了一夜,第二天就生產了的時候,臉色越發難看了。

“當時她能禍害到雙魚身上,如今手伸得夠遠,竟然禍害到我蕭正峰頭上了。”

當阿煙邁進家門的時候,便看到蕭正峰臉色不善地躺在那裡,眯著眸子,屋子裡的寒氣凜冽,仿佛結了冰一般,周圍一個丫鬟都沒有。

她頓時愣了:“咦,今日這是怎麼了?”

孟聆鳳火氣大,蕭正峰倒是成了冰塊?

蕭正峰原本滿腔的怒火,此時見阿煙回來了,頓時煙消雲散。

“煙兒,我正覺得傷口發癢,你快過來幫我撓撓。”

她實在是細致的人,幫他撓癢的力道舒服得很。

阿煙忙過去,坐在床邊:“早給你說過不該吃的東西不能吃,你可是趁著我不在吃了什麼?”

一邊說著這個,一邊溫柔備至的揭開被子,幫著他輕輕抓撓傷口附近。

其實那傷口已經結痂了,老大的痂,看著很是猙獰。阿煙看在心裡,都是疼,心疼得要死。

蕭正峰在阿煙低頭忙自己抓癢的時候,卻是抬頭凝視著她那柔得出水兒的眉眼,想著到底李明悅說了什麼,讓她瞞下一切,讓她第二日把孩子都急出來了?

這幸好是沒出什麼事兒呢。

自己剛回來的時候,雖精神不濟,也能看出她神情憔悴,當時還以為是她太過擔心自己,如今想來,竟然是因為這個了?

因為這個,怕是她月子都沒坐好吧?

蕭正峰想起這個,心中歉疚,想著自己的女人在生產這種關鍵時刻,自己兩次都沒有辦法陪伴,卻讓彆人鑽了空子,讓她心傷。

他半合上眼來,把那個“仇人”兩個字在心裡揣摩著。

誰呢,誰是誰的仇人?

這一晚,夫妻二人在長久的分房後,是第一次同床共枕的。

阿煙擔心蕭正峰的身子,並不敢惹他,可是蕭正峰的手卻根本不放開。沒奈何,她隻好撐著起來,讓他好生歇著,反而自己勞累這事兒。

這種事兒吧,一回生二回熟,她也漸漸上道了。

現如今她這麼做的時候,再也沒有了鵝卵石咯著腳生疼的那種迎難而上的痛苦感,反而開始順暢起來。她俯首看下去,覺得自己就是在騎馬。

一匹雄健強壯的高頭大馬,明明應該桀驁不馴,明明應該俯視天下的,可是卻在她下麵是如此地馴服,聽她號令,言聽計從,從不敢有半點違背。

她的手一動,掌握著的便是他的命。

這一次當她從他身上摔下去的時候,她沒哭,反而有一種釋然的滿足感。

蕭正峰抬起手,如上次一般用那大手撫過她的發心,撫過她的眼角。

那裡隻有發潮的汗水,沒有淚。

上一次她哭了,真得是把他嚇到了。

他抬手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拽上來,壓著她的後腦,貼上了她的唇。

氣息紊亂,許久後,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黑暗中用低啞的聲音道:

“誰讓你不好過,我就讓誰不好過。”

他其實就是這麼小氣,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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