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伺候著蕭正峰洗漱了,又給他奉上一盞熱羹:
“最近忙得厲害?”
蕭正峰早已經習慣了她的服侍,回到家裡,她的無微不至總是讓他感到舒坦。
如今接過那熱羹喝了,卻覺得口味綿軟,其實作為男人並不是太愛這一口,不過她也不知道在裡麵放了什麼,總是說這樣對他身子好。
沒奈何,蕭正峰也隻能消受了。
她精心做出來的,就是毒.湯他都甘之如飴,更不要說什麼口味奇怪的湯啊羹的。
阿煙伺候著他脫了鞋襪,兩個人上了床:
“糯糯今天還念叨呢,說我爹怎麼最近老不見人影啊。”
隱下了南鑼公主的事兒沒說,隻說糯糯今天的念想。
蕭正峰舒服地躺在榻上,又拉了阿煙過來陪著一起躺下,這才抬手遮下了夜明珠。
黑暗中,他暗啞地聲音道:“糯糯想我了,你想了嗎?”
阿煙看他躺得急,黑發都亂在那裡,細心地幫他整理了,輕笑道:
“老夫老妻了,想什麼想啊,你又不是出門十天半月的,就這一天功夫而已!”
蕭正峰卻有些不滿意,長指按壓在她某處,低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我還是知道的!”
他眸中洶湧,彆有意味,阿煙哪裡能看不出來,不免無奈搖頭,少不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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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因是莫妃的生辰,德隆帝特意辦了宴席來慶祝。莫妃年近四旬,今年其實不是什麼整數,隻不過是德隆帝借著個由頭來請一些近臣的家眷進宮玩玩罷了,同時也確實想給莫妃長臉。
德隆帝如今身邊的這兩個妃子,聽人說他最寵的還是這個少年時就癡戀過一場的莫四娘,儘管這位莫四娘年紀實在是有些大了。
阿煙其實是不太想進宮的,進宮了還得見到不想見的人,諸如南鑼郡主。
雙魚和莫四娘還倒好,這都是以前德隆帝沒成事前就認識的,也都聰明得很,和阿煙關係極好的。
其實雙魚如今也很是巴結著阿煙,隻不過那巴結裡總帶著幾分難言的意味。
阿煙有時候想著,這雙魚已經早不是當日那個了,走入了深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
阿煙每次進宮,妝容衣飾都是簡潔樸素。
她家男人混到如今這個地步,她實在是已經沒有任何必要靠著那些頭麵首飾和華麗的衣飾來裝點門麵。
她若是珠翠錦繡,彆人自然是欣羨她所享榮華富貴,她便是布衣荊釵,彆人也隻當時她顧煙返璞歸真崇尚簡樸,而不會有絲毫小看。
阿煙當下隻簡單裝點,既不會顯得小家子氣,卻又絲毫不會顯山露水,就這麼隨著蕭正峰進了宮。
兩個男孩子如今都是能爬會跑的了,兄弟二人沒事就揮舞著小胳膊小腿兒的打打架,勁頭十足,精力無限。糯糯平時喜歡拿著一根竹木劍來指揮兩個兄弟,讓他們當自己的“兵”,她自己則是當大將軍。
不過今天糯糯要進宮,沒空搭理兩兄弟,隻拍了拍兄弟的腦袋:“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她那小大人般的樣子,實在是看得周圍的嬤嬤丫鬟都笑起來。
兩個兄弟卻是當她的“兵”早就習慣了的,此時聽到這個,沒有任何異議地點頭,軟軟的小身子要多乖有多乖。
阿煙很滿意,糯糯也很滿意。
當下阿煙領著糯糯上了馬車,看看身邊這出落得越發標致懂事的小姑娘,再看看外麵騎著高頭大馬內斂穩重的男人,她心裡是滿滿的舒坦。
這輩子有夫如此,有女如此,又得了那麼一對雙胞胎兒子,真是再沒什麼不滿足的。
一路上街道的人們見前麵有侍衛開路,知道這是平西侯的車馬,這是要進宮去的,紛紛避讓開過來。
其實蕭正峰的車馬一向走得不算快,並不算衝撞了路人,可是人們還是敬仰這個人赫赫的威名以及滔天的權勢,知道是蕭家的人馬總是會早早地給避讓一條路來。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一行人馬卻從拐彎處出現了,兩隊人馬就這麼走了個正好,卡在了這一條路上。
阿煙並沒多想,一般來說外麵的車馬都會主動讓著蕭家馬車的。可是等了片刻,眼前的馬車卻絲毫沒有讓的意思,她有些納罕,不過也並不願意招惹是非。
蕭正峰現在位高權重,反而容易遭人話柄。
於是她淡聲吩咐道:“咱們退後幾步,讓一下吧。”
可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得有人高聲斥道:“這是長公主的車駕,還不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