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媹長公主幾乎是癱倒在那裡,眸中都是波光,委屈地望著沈越:
“你,你打我?”
沈越扯唇笑了下,笑得無奈而冰冷:“阿媹,你真是不懂事,你母親不在了,可是你卻沒學著長大,反而越來越不懂事。”
他仿佛疲憊地半合起眼睛:“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如果也覺得我不好,我們和離吧。”
隻是和離兩個字而已,頓時刺痛了阿媹長公主。
她幾乎是痛哭著撲過去,緊張而無措地抓住沈越的手,小聲哀求道:
“不不不,我不和離,越哥哥,你不要扔下我!”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明明是個長公主,可是卻實際上擁有的太少了,她沒娘了,爹也仿佛有了其他的孩子。
如今她有什麼呢,擁有的不過是個越哥哥罷了。
儘管有時候越哥哥性情古怪,可是他也有對自己好的時候啊!
想明白這個,她幾乎是放棄了一切的原則,半趴在他麵前,低低哀求道:
“越哥哥,我錯了,是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啊!”
沈越緩緩睜開眸子,黑眸中難得有了一絲溫柔:“好,你若知道錯了,明日就親自登門,去向蕭將軍和蕭夫人賠禮道歉?”
此時的阿媹長公主兵敗千裡,一疊聲點頭:“好,我去,我去!”
沈越審視著她,語氣頗有些陰測測的味道:
“不許心中暗懷怨恨!”
這話說得阿媹長公主眼淚嘩啦啦往下落:“我,我真得沒有啊……越哥哥,我什麼都聽你的呢……”
沈越滿意點頭,這才抬起手,撫了下阿媹長公主的頭發,低而柔地道:
“你這傻瓜,須要明白,如今你最親的親人是誰,誰又是真正為你好的。”
聽到這話,阿媹長公主心裡一哆嗦,其實有些話,沈越在被窩裡兩個人歡好之後,言辭上已經有所暗示,她聽明白了,也聽進心裡去了。
父皇有了其他女人,也有了兒子,她根本不算什麼。
沒有了母後,也沒有了父皇的疼愛,她雖貴為公主,其實是個浮萍一般的人兒。
她所依仗的,除了那個真心疼愛自己的越哥哥外,還能有誰呢。
她忍著前胸那裡生冷的疼,低下頭,幾乎是趴跪在沈越的膝蓋上,磨蹭著去索求那一點溫柔。
沈越低頭望著匍匐在自己膝蓋上的女人,卻是挑眉,不動聲色地道:
“阿媹,我現在年紀大了,你也該給我生個一男半女了。”
以前阿媹長公主到底還小呢,當初成親的時候她才十四歲,可是如今轉念三年過去了,她十七歲了,也到了時候了。
聽到這個,阿媹有些窒息,她為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其實她也好希望能為沈越生下一點骨血,可是幾年過去了,她肚子卻是毫無動靜。
沈越見她不言不語,便挑眉道:“怎麼,你是不想?”
他默了下,卻是道:
“我聽說有些女子,為怕身段變樣,特意不願生下什麼子嗣,難道你也是如此?如果這樣的話,難道你希望我去收了探月和摘花嗎?”
探月和摘花都是阿媹長公主身邊的侍女,生得相貌標致,而且對阿媹長公主忠心耿耿,那都是自小跟隨在她身邊的人兒,也是昔年齊王妃親手放在女兒房裡的,是從小用心培養的左右臂膀。
阿媹長公主咬唇,艱難地搖頭:“彆,越哥哥,一直沒能為你生下子嗣,這是我的不好,我,我一定會努力的!”
她仰起臉,有點可憐兮兮地哀求道:“你彆收其他女人,好不好?”
一個尊貴的公主,卻是猶如半跪一般在沈越膝頭哀求,沈越定定地凝視著她,卻是點頭道:
“探月和摘花相貌都還不錯,我平日看著極喜歡的。不過你既說了這話,我也沒有收她們的道理。”
抬手扶著她齊齊的額發,他滿腹憐愛地道:“在我心裡,最好看的還是阿媹呢。”
阿媹長公主縱然是千般苦萬般苦,聽得這一句,那就滿心裡隻剩下甜了。
她抿著唇輕笑了下,心中卻是暗暗想著,那個探月和摘花再是對自己忠心,卻也是留不得的。
她討厭一切被越哥哥誇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