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她掛在腕上的鈴鐺手鏈清脆作響,眾人到這時才發現她在腕上掛了鈴鐺。
恍惚間,忽聞棲月掩嘴重重地咳了兩聲,麵對眾人各異的視線,她敷衍道:“抱歉,方才嗓子不舒服,你們繼續。”
“小神醫?你倒是比他更有意思。”黎雪鳶的眼神定在棲月身上,興味盎然。
“本宮不才略通一點醫術,不知神醫在何處下榻,本宮想去叨擾一二。”
“這……”棲月望了慕少辭一眼,麵帶猶豫:“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這月國之中你能去的地方本宮應該也能去,難道神醫是住在什麼不便言說之處?”
她踱步至棲月麵前,語氣是難得的和善:“不如你悄悄告訴我,我保證不說給他們聽。”
棲月皺眉後退一步,仍覺得不夠,又連退兩步,直到與黎雪鳶之間保持了一定距離她才滿意點頭。
“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與殿下方才還是劍拔弩張之態。
至今僅過去了短短幾息,殿下與我應是沒有親近到可以將自己的下榻之處如實相告的關係。”
黎雪鳶無所謂地擺手:“本宮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小神醫不如試一試?”
經常受到黎雪鳶鞭子關愛的黎賀:?
他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那個一向囂張,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的皇姐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莫不是中邪了?
他衝上前想要搖醒黎雪鳶,剛伸出手,還沒夠到她的胳膊就看見她的手輕撫過腰間的鞭子。
那是她要打人的前兆,黎賀嚇得收回手,後退幾步。
雖然他方才對黎雪鳶表現得很殷勤,但勉強能算他尊敬嫡姐,可要是當著外人的麵被皇姐拿鞭子抽得哭爹喊娘,實在是沒臉。
眼角餘光瞥見他安分了,黎雪鳶接著對棲月道:“小神醫,本宮覺著與你很是有緣,你便依了本宮如何?”
“不如何。”棲月語氣冷硬,不客氣地拒絕。
黎雪鳶受了挫,一時沒再說話,明王突然問棲月:“聽聞神醫早些時日離了京,再度折返可是有人請神醫看診?”
“自然。”
“不知是何人能夠請到神醫。”
棲月歉意一笑,“不便告知殿下,抱歉。”
“是本王唐突了。”
空氣陷入詭異的寂靜,眾人在大牢外乾站著著實不妥當,裕王開口緩和:“使臣們遠道而來,又奔波勞累一陣,不如先去驛館休息。”
“裕王言之有理。”黎賀也不想久留,他應了一聲,去觀察黎雪鳶的麵色,怕她不答應。
黎雪鳶深深地望了慕少辭一眼,又偏頭去看棲月似在思索什麼。
就在裕王和尚書擔心這位公主又要鬨出什麼幺蛾子時,她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黎賀沒有再留下的道理。臨走前,他不忘用帶著敵意的眼神掃了慕少辭一眼。
然後冷哼一聲,傲氣地一仰頭緊隨黎雪鳶的腳步離開了。
把他一係列動作收入眼中,棲月撇了撇嘴:“幼稚。”
人群幾乎全部散去,明王望向棲月問:“神醫不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