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若皇帝要尋求幫助,最有可能出手的人是誰?
月國之內應是無人能超脫這局棋,這個變數極大可能來自局外。
最有可能是……燕國的人。
思及此,他頓時感覺醍醐灌頂。
激動地走到桌案旁,將燕國之中有這個能力的人仔細篩查一遍。
皇帝與那人合作定然是開出了令其滿意的報酬,既如此,皇帝能給的他也能,甚至他能給予的東西勝於皇帝數倍。
隻要他與自己合作,裡應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他的手因為興奮而不住的顫抖,然而很快他便犯了難。
據他所知,燕國之中有這個能力的人屈指可數,可究竟是哪一個人暗中相助他又該如何探得。
他一時犯了難。
罷了,先讓人多加留意,或許運氣好能尋到蛛絲馬跡。
猛然察覺自己竟然存了僥幸的心理,他自嘲一笑,果然是老了。以前他做事全靠一步一步精細的算計,而今臨老了,居然開始看運氣。
而今隻盼望上天眷顧能有個好結果。
蘸了濃墨的筆重重停在紙上,等張逸清移開之時,宣紙上已經留下了一塊深深的汙痕。
“父親,父親!”屋外傳來一聲疾呼。
張勉快步衝到書房門口,被守門護衛攔下才無法直接推門而入,乾脆在門口扯著嗓子大喊。
在書房外肆意喧嘩實在是沒有規矩。
護衛急得想去捂他的嘴又礙於他的身份而罷手,壓低聲音勸道:“公子小聲些,書房重地不可……”
他慌張地措辭之際,張逸清自內拉開了書房門。
沉著臉對張勉訓斥道:“成何體統。”
張勉當即收了聲,端正了麵色:“父親,孟兄他傷勢加劇恐有性命之憂,可否請父親為他延請太醫。”
張逸清瞬間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字“孟”,哪個孟,莫不是戶部尚書的孟。
他問:“你說的孟兄不會是戶部……前任戶部尚書家的兒子,那個經常與你廝混在一處的孟家小兒?”
雖然心底隱約有了猜想,但張逸清仍舊心懷一絲期望,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那麼蠢笨,然而……
“正是。”張勉篤定道。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張逸清感覺渾身氣血沸騰,心口忍不住地劇烈疼痛。
他深吸幾口氣,在護衛的攙扶下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顫抖著伸手指向張勉,口中重複念叨著:“逆子,蠢貨。”
上次便是他暗中收留了林山的副將,非要同他們牽扯,而今又理直氣壯地說讓他給孟家小兒請太醫。
張逸清氣得直喘粗氣:“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同孟家人再來往了?為何總是不聽我的話。”
“不是,父親。”張勉看張逸清臉色不對,到底還是怕他被自己氣得背過氣去。
慌忙解釋:“是孟兄……不,是孟文軒來求我,他被罰做苦役,昔日摯友皆對他不管不顧,他也是走投無路才來尋我的,他的傷……”
“夠了。”張逸清長出一口氣,沒有耐心繼續聽他廢話,指著張勉對護衛說:“自今日起,罰他在府裡禁足,不得外出,若是他要強闖,隻管打斷他的腿,本相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本想著將他拘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