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幫我紮個頭發。”棲月把發帶遞給慕少辭,隨手攏了攏頭發,在床沿側身坐下。
慕少辭拿著發帶左右看了看:“梳子放哪?”
“不用梳子,你直接用手梳兩下,紮起來就行,省得等下礙事。”棲月比劃兩下,慕少辭便明白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穿過她的發,如瀑青絲在他手中流淌而過,最後全部被束縛在發帶之中。
“好了?”棲月問。
“彆動,我看看。”慕少辭按住她的肩膀,止住她起身的動作,先打量一番自己的傑作。
“可以了。”他說完,棲月抬手在發尾摸了摸,滿意點頭:“你去打盆水來。”
趁他出去的功夫,棲月在屋裡翻找一通,找出兩個罐子和一麵銅鏡。
等慕少辭端著水盆進屋,棲月正在桌旁等候,她取出一罐藥水倒入盆中。
無色無味的藥水頃刻與盆中的清水融為一體。
棲月取出手帕丟在盆中,把銅鏡扣在桌麵,仰起臉:“來吧。”
浸泡過藥水的手帕輕柔地覆蓋在麵上,一點點擦拭掉她麵上的藥膏,淺褐色的麵容逐漸蛻變成白裡透紅。
伴隨藥膏一同消失的還有臉上若有若無的緊繃感。棲月舒服地眯起眼,帕子離開的瞬間,她聽見了某人的輕笑。
“笑什麼?”棲月拿過銅鏡就要看卻被慕少辭按住手腕。
他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我……咳……沒事。”
要笑不笑的樣子更讓人懷疑。
“當真沒有?”
“沒有。”慕少辭一本正經地回答,看見棲月麵上斑駁的痕跡還是差點笑出聲。
藥膏在她臉上待了太久。
一部分被藥水順利卸下還有一部分牢牢貼合在棲月的麵容上。
白皙的肌膚上點綴著深淺不一的淺褐色印記,看著有些滑稽。
棲月腦子一轉,大致猜到慕少辭發笑的原因。
見他克製不住乾脆毫不掩飾地勾唇,她一怒之下拽住慕少辭的衣領將他往下帶。
一手打開藥膏罐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蘸取藥膏,點在他的鼻尖、頰側。
望著同樣變成花貓的某人眼底的怔愣,棲月朝他俏皮地眨眨眼,語帶挑釁:“哎呀,阿辭怎麼也變成花貓了?”
慕少辭用手中的帕子抹了下臉:“彆鬨。”
他端正了神色,捧起棲月的臉,仔細地擦去一處處斑點。
近在咫尺的眼眸蘊滿了柔色,落在麵上的力度恰到好處,慕少辭認真的就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原本玩心大起的棲月見他如此珍重便乖乖歇了玩鬨的心思。
慕少辭站在棲月身前,彎身為她擦拭藥膏,這個動作讓他的呼吸儘數落在棲月臉頰上。
失去藥膏的遮掩,白皙肌膚上浮現的胭脂色再無遮掩,落入少年眼中、心中泛起圈圈漣漪。
“嘉順可是臉紅了?”
棲月不自在地撇過臉,躲避他的視線:“沒有。”感受到臉上的熱意,棲月的回答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哦……”他拉長了語調,把手帕拋回盆中,蕩起一陣水波。
又搬了凳子坐在棲月對麵,撐著腦袋目不轉睛地描摹棲月的麵容。
外人麵前的清冷氣質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炙熱又克製的眼神,癡癡地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