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朝廷擇選能臣,考量學識品性即可,何須將樣貌置於首位。
陛下與他提起此事,他似是玩笑般的隨口一言卻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燕國陛下膝下育有六子一女且從未聽聞他對哪戶權貴家中的姑娘另眼相待。放眼天下,誰有資格能讓他大費周章地暗中擇選俊才。
這個答案呼之欲出。
“原來如此。”棲月臉上並無驚詫之色,此事她早已知曉,不過她聽過便做了耳旁風,根本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你就是因此舉止怪異?”
慕少辭話中帶著些委屈:“我前腳才聽說這件事,後腳就發現那些東西。”
他還以為是棲月厭棄了他的無趣,特意派人送來的。他再不下定決心做出改變,說不定她會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
真到那時候,他可能就隻得望著她投向其他男子的懷抱,那種情況他根本不敢去想象。
她這樣明媚驕傲又出身權貴的姑娘根本不缺人喜歡。
有的是人會為討她歡心而手段頻出。
反觀他,昔日忙於朝政,於男女之事上頗為笨拙,僅有的一些法子都是從心而行,哪裡比得上那些身經百戰的人經驗豐富。
可他就喜歡她,不想離開她身邊。
她的回應讓他歡喜沉醉又忍不住貪心想要在她心裡占據更多地方。
耳旁傳來棲月無奈的輕歎,她說:“笨蛋,你昏了頭不成,我像是那種乖乖由人擺布的人?”
棲月的手輕輕順過慕少辭的背,安撫一般輕拍幾下:“記住我說過的話。”
“我的郎君既然是要同我過一輩子的人,當然是該由我自己選。我一貫以為情感一事順應心意最為重要。
一輩子說短不短,若是日日與不愛之人待在一處實在是……憋悶。”
她說的認真,慕少辭焦躁多日的心漸漸被撫平。氣氛正濃之時,棲月話頭一轉。
“話說……你當真看了那些冊子?”
慕少辭閉口不言,但燭光下發生變化的耳朵已經暴露了一切。
察覺到棲月落在他耳畔的視線,慕少辭眼神躲閃不敢與棲月對視。棲月就像是故意與他過不去,偏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說實話。”
“看了。”知道她是有意捉弄,慕少辭懶得再狡辯。
話音落,他的耳朵刹那紅了個透徹,棲月壞心眼地抓住紅欲滴血的耳垂,手指撚過,漫不經心道:“有什麼可害羞的,這些事都是夫妻之間正常的玩樂之事。”
“你怎麼知道得比我還多?”慕少辭意識到不對,抓住棲月的手。目光透露出凶狠之色,轉瞬又被他斂了回去。
“是不是有人在你身邊亂說,他怎麼能如此失禮,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他狠狠咬牙,究竟是哪個臭不要臉的居然敢用那些汙言穢語玷汙嘉順的耳朵,他抓到人定然要狠狠收拾一番,讓他管好自己的嘴。
哪料,棲月聞言頓時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眼角都泛出淚花。
“我沒聽錯吧?你方才是說,你要教訓那個教我這些事的人?”
慕少辭麵露錯愕,不明白有什麼能讓她笑得如此開心。
“你啊……”棲月抹了一下笑出來的眼淚,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知道是誰教我這些事的?”
“不知。”
棲月尚未回答,一開口又憋不住笑意,她輕咳兩聲,端正神色:“不逗你了。反正是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意想不到的人,是誰?
他沉思片刻試探回答:“令堂?”
“錯了。”棲月伸出食指在慕少辭眼前來回晃動兩下,沒有繼續賣關子。
她壓低聲音:“當今燕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