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麵容可是天生如此?”燕鈞盯著棲月麵上斑駁的傷痕問。
“三弟不得無禮。”燕鴻嗬斥完燕鈞,轉而對棲月言:“三弟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還請姑娘勿怪。”
“自然。”棲月放下茶杯,苦澀一笑:“傷痕並非天生,隻因年幼時家中失火,家母為救我而亡故,我雖撿回一命還是傷了麵容。”
“冒昧提及姑娘傷處,是小王的不是。”燕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當即對棲月拱手一禮。
“王爺客氣。”棲月擺手。
“姑娘口稱自己是燕國七公主,你既無信物又不似昔日模樣,我等不知該如何信你。”
一直閉口不言的裴元正突然出言:“不知你可還記得陛下與皇後在你滿月生辰之際贈你何物?”
“玉墜和玉佩”林苗回。
“可記得具體式樣?”裴元正追問。
“玉佩是父皇所贈,玉墜是母後所贈。玉佩的樣式我記不清了,玉墜我常年掛在頸間,有股淺淡的藥味。”
說著,林苗頓了頓,麵露痛苦之色:“六年前我受人蒙騙,被奪走了玉佩。幸而玉墜掛在頸間未被注意這才得以留下,後來……”
“後來……不慎被他們發現,那些人便……仗著人多搶了去。”她哽咽不能自已,緊緊揪住領口。
雖未言明,但不斷滾落的淚珠與被攥得發皺的領口似乎替她說了萬語千言。
然而,這一次卻無人買她的賬。
無他,幼時的燕錦歡壓根就不是個愛掉眼淚的樣子,就算偷聽到太醫斷言她命不久矣她都是一副沒心肝的樣子,整日樂嗬嗬的笑。
偶爾在帝後跟前撒個嬌大多時候都是光打雷不下雨。
畢竟僅靠她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就足以讓很多上趕著尋事的人羞憤欲死,最次也能讓他們啞口無言。
要論看不慣就動手這事,當屬她踐行得最好。
按她的話就是:“人生苦短,何必苦了自己。”
今日這個自稱是燕錦歡的人與他們見麵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落了數次眼淚,一二處怪異還能以燕鈞的話圓回來。
可,次數一多,破綻都漏成篩子就沒有哪個傻子會上當了。
見林苗實在不中用,棲月暗歎雲姿真是不給力,要給她準備“大禮”也得花些心思,怎麼就這樣將人送來。
她悄悄戳了一下黎雪鳶的胳膊,暗示她快些幫林苗一把。
黎雪鳶像是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反手抓住她的手:“彆鬨。”
“阿姊。”棲月低聲提醒。
“不行。”黎雪鳶道。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這麼個蠢貨要是敗壞了阿歡的名聲,來日燕錦歡知道是她搞的事沒準又要記在她頭上。
本來就欠她的,不能再添一筆。
棲月:……
“事關重大,我們在此爭論亦是不妥,不如傳信告知陛下,由他定奪。”裴元正開口。
“這是否太過……”燕鴻遲疑。
眼前這人明顯不是小七,直接處理了便是,何須勞動父皇。
“凡事都有萬一,眼前所思不一定為真,不論如何還是讓陛下親自決定。”裴元正說得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