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拿過來吧。”棲月對林柔招手。
取過最上邊的一本醫書,棲月隨手翻了幾頁,看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娟秀的字跡,她莞爾一笑:“看來小柔是真心喜歡學醫,用了不少功夫。”
“當然。”林柔把醫書放下,滿臉憧憬:“我想成為一個像雲姐姐一般厲害的大夫,行醫濟世救許許多多為病痛所擾的人。”
這話,她曾經說過,而今依舊不改其誌。
棲月沒說話,抬手摸了摸林柔的腦袋。
反倒是把林柔弄得不好意思:“雲姐姐我是不是太笨了,這些東西感覺總是會忘記。”她局促不安地問。
“這有什麼?會忘記是正常的。”見她仍然有些小沮喪,棲月輕笑:“我打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方才我摸你的腦袋就是把這個本領傳給你。”
“真的!”林柔的沮喪頃刻一掃而空。
“當然。”棲月臉不紅心不跳地瞎編:“可惜……”
“怎麼了?”林柔擔憂問。
“這本領難得很,我能傳給你的隻有十之三四,你日常還需多看幾遍書,才能有效果。”
“啊?”林柔麵露遺憾轉而又揚起笑臉:“多謝雲姐姐,十之三四也足夠了。”
“去吧。今兒有事可以多問。下次我可能要許久以後再來,你有不會可以向兄長請教。”
“雲姐姐,你要離開了?”林柔驚訝。
“差不多。”
一轉頭發現桌旁擱置了一個藤編小球。隨手取過,在掌中拋了兩下,巴掌大小的藤球編得倒是精妙。
看著不像月國之物。
“這是幾日前一位病患抵押在藥鋪中的,他們自稱從遠方過來,一路食不果腹加之病痛折磨,勉力到達京城卻不知去往何處。”林柔看棲月對藤球起了興趣,開口為她介紹藤球的來曆。
仁心藥鋪開門講求的就是“仁心”二字,背靠大山自然不用擔心錢銀無處周轉,林信看那人實在可憐,孩子又命在旦夕,不能耽誤乾脆做主為他們行了方便。
說完藤球的來曆,林柔嘀咕一句:“就是不知我們藥鋪的主人究竟是誰?”
她自言自語,又一拍手興奮地給予肯定:“不過不管是誰,一定是個大好人。”
注意到棲月,林柔靈光一動問:“雲姐姐你見多識廣知道我們藥鋪的主人是誰嗎?”
棲月正在翻看林柔問她的幾個疑難雜症記載,聞言抬頭。
“你大哥沒有告訴你?”
林柔不快地癟嘴:“沒有,我央求過大哥許多次。每一次他都說小姑娘家家不用懂太多。”
“行了,時辰有限,彆糾結那些了。這裡……”棲月指著林柔記載的一道難題準備為她講解。
林柔立刻收起玩笑,嚴肅地聽棲月為她解惑。
……
一個時辰後,棲月放下醫書,活動一下略顯僵硬的脖子。
“好了,今日就到這了。”她走到門邊的藤編躺椅上坐下,對林柔道:“休息一會,我在這躺會。”
“雲姐姐,我給你拿些糕點過來。”林柔起身就要往外走。
給她解答了一個多時辰,不奉上茶點實在失禮。
“彆忙活,我就躺一會。”棲月話未說完,林柔已經跑出房門。
她無奈搖頭又躺了回去。
“唉……”
一盞茶的功夫,林信提著一包糕點,林柔端著熱茶過來。
儘管林信在門外駐足,棲月還是發現了他的蹤跡:“怎麼驚擾了林掌櫃?”
“沒有糕點了,兄長派人出去買。”林柔把東西放在棲月手邊:“反正我得空,都說了我自己去,他非不讓,說什麼外頭壞人多。”
她很是不服氣:“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遇到壞人難道不會跑?”
棲月吃著糕點聽她抱怨,漫不經心地添了一句:“遇到高手怎麼辦。”
林柔頓時苦了臉,拿起糕點憤憤地咬了一口。
“想習武嗎?”棲月突然問。
“我可以嗎?”林柔小心翼翼地詢問。
“為什麼不可以?”棲月反問道,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這件事本該如此,而不是什麼驚世駭俗之言。
“那雲姐姐你會武功嗎?”林柔問。
棲月點頭。
“那你能……”林柔雙手抱拳做乞求狀。
“讓你哥教。”
“啊?”林柔垮了臉,他們哪裡會答應。
“我近來有要事,你去與你兄長說,就說是我讓他們教你練武。”
林柔半信半疑:“真的可以嗎?”
“當然。”棲月慢條斯理地吃完糕點,走向門邊蓄水的壇子,打水淨手,繼續道:“你習得一招半式就算不能打敗敵人,至少能隨時隨地保護自己,不好嗎?”
見林柔仍然帶有疑慮,棲月隨口說:“他不是沒走,你問問他。”
此言一出,林柔震驚地望了又望門口,反複確認兄長沒有露出衣角。
“雲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棲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揚聲朝門外的林信喊:“進來吧。”
不消片刻,林信的身影出現門口。
魁梧的身影將照入屋內的陽光遮擋大半。
見到棲月,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