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棲月沒有半點著急,她的氣息一直平穩至極。而慕少辭逐漸感覺口乾舌燥,耳朵處清晰傳來的滾燙之意就算是瞧不見顏色,他也知道自個定然是要著火了。
這姑娘撩得他一身火氣,又不肯幫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突然,慕少辭猛地使勁拽住棲月的胳膊用力把她往懷中一帶,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唇畔貼近棲月,啞聲問:“大半天都解不開,要我教你嗎?”
棲月頗為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她沒有辯駁,懶洋洋地靠在慕少辭懷裡。
“確實有點兒難解,阿辭不如手把手教我。”
“好啊。”
明知她是有意磨他,慕少辭還是“好脾氣”地應下,隻是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再結合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便有勞阿辭了。”棲月含笑道。
慕少辭的手一頓,垂首望向懷裡的人,雖然瞧不清楚,但他腦中莫名有了模樣。
定然是得意得很。
他悶哼一聲,收緊胳膊:“彆亂動。”
“哦。”棲月這次倒是乖順,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
香爐之中暖煙嫋嫋,清雅的香味隨著越窗而入的清風徐徐飄散在屋中。
一聲脆響,玉帶墜地。
……
房門外突兀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幾個大步跨上階梯,停在門口,還來不及喘幾口氣,匆忙抬手叩響房門。
揚聲道:“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
慕少辭:“……”
棲月從他懷裡脫身,撿起玉帶還給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褶皺,在慕少辭幽怨的眼神中施施然地坐在他身側。
估摸著慕少辭收拾得差不多了,棲月高聲回應門外的挽竹:“進來。”
邊說她邊站起身,摸索著點燃桌麵上的燭台。
火焰猛烈地搖晃了兩下,才堪堪燃起。
一轉身,挽竹躬身而立,說是有要事稟告卻緘口不言,隻是不住拿眼往慕少辭身上瞟。
“有事直說。”棲月道。
“這……”挽竹遲疑地望了一眼慕少辭,見棲月沒有讓他回避的意思,便不再為難,恭敬應是。
他道:“墨江潰堤,青霜城遭了水禍。”
話音一出,屋內一片死寂。
挽竹繼續道:“有人欲借此次天災生事,所幸王爺明察秋毫,事先把賊人儘數鏟除。隻是……”
“隻是什麼?”慕少辭追問。
父母親族皆在青霜城,他再如何少年老成都免不了會為其揪心。
“災民成堆,無處安置。一時動亂尚能製住,若是災民久久無法得到妥善解決,那後果……”
動亂一發不可收拾,屆時再無轉圜的餘地。
生死麵前,人人都想活下去,又有幾個人能夠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