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要真遇上不愛吃的不吃就是。”棲月隨口說著,語氣莫名帶上幾分灑脫。
二人經過池邊,天上白月倒映於池中,風掠過水麵,池水輕漾,波光粼粼。
棲月眼角似窺見水中有一物掩在殘荷之中,心中驀地生出不妙之感。
她停下腳步,眯眼細看。那物件,不對,那……那好像是個人!
見她停住腳步,望向池中。慕少辭也一並停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下一秒,他瞳孔一縮,同樣發現了異樣。
半刻鐘後,那水中之人被打撈上來,可早已沒了呼吸。
主理後院的婆子上前細看,一眼便認出她是後院中的丫鬟。
“這……這是菊香啊!白日尋她不見蹤影,我還當她去哪躲懶,沒想到,沒想到竟會這樣……”
站在棲月身側的秋紋見此,呼吸發緊。棲月察覺她的異樣,偏頭望她,見她已然紅了眼眶,卻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見棲月看她,她努力的想擠出一抹笑,卻忍不住大顆流下的眼淚,最後她顧不得主子在側,不懼菊香已經血色儘褪,稍顯浮腫的模樣,一把撲過去,顫抖的抱住她。
“菊香,菊香你怎麼,怎麼會這樣,到達是哪個天殺的害了你!嗚嗚……”
見她毫不顧忌,哀哀啼哭。
婆子先是偷偷瞅了眼慕少辭和棲月,急忙解釋:“菊香和秋紋是同一批進府的,平日裡二人最是要好,沒想到菊香竟會遭此劫難。”她說著還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
“她是怎麼落水的?”棲月走到菊香身邊蹲下,細細打量,試圖找到她落水的原因。
“菊香是個勤快良善的性子,每日都是起得最早打水乾活。偏偏這丫頭是個不會水的,沒準是她晨起打水跌進去了?”
棲月臉色一黑,糊弄誰呢?這哪戶富貴人家打水是從這種用來賞景的池子裡取的。
可她心底清楚,到底是慕府內宅的事,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隨意插手的。婆子這般搪塞她想來也是不願她深究此事,以免露出什麼醜聞。
她知道自己幫不了所有人,也知道眼下不宜暴露太多,可既然撞見此事,置之不理又覺心下不安。
她猶豫之際,察覺有人靠近,抬頭看去,慕少辭手執一提燈行來,停在她身側。
恰在此刻,池邊青泥上不知何物在燭火映照下晃了一下,恰巧落在棲月眼中。
她眉頭微蹙,轉頭去看,卻不見蹤影。
她垂眸看向慕少辭手中的提燈,正糾結如何開口借用,慕少辭卻好似明白她的打算,直接將燈的手柄遞給她。
棲月一怔,抬手接過:“多謝公子。”
慕少辭頷首微笑:“池邊滑,姑娘小心些。”
見他如此態度,剛才開口的婆子和溫嶽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棲月提著燈小心地走到池邊,沒多久就找到她的目標,一顆被汙泥包裹了大半的圓珠,她不顧濕潤滑膩的青泥,徑直伸手拾起那顆珠子。
她回身就見慕少辭位於自己三步之處。他還真是細心,這距離不會過度親密,倘若她不慎跌倒他亦能及時穩住她。
思索間,眼前出現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以及一張素白的手帕。
棲月毫不客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