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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國每至冬日,向來有熏藥驅邪之說,京中官吏百姓大多還保留著這個習俗。
若是讓京中官員百姓們自發添置藥材,在家中熏製會否更有效果。”
棲月聽後眼睛霎時一亮,“的確可行。”
“我稍後寫張藥方,你派人去抓藥,屆時再尋幾戶權貴之家一道,京中的百姓官吏自會聞風而動。”
月國的這個風俗她也是聽過的。
好巧不巧,他們所用的藥草恰好適用於應對隱穀的毒物,再添上幾味即可。
雖不能完全滅殺它們,但能使它們畏怯不敢靠近已是足矣。
借由流傳的習俗遮掩一二,但願能夠掩人耳目。
“我派人去辦。”
慕少辭正準備喚溫嶽進來,突然想起溫嶽已經離開了。
“溫嶽他去做什麼了?”
棲月端起茶杯,手一頓,隨口回答:“公子方才沒聽見?”
距離這麼近,慕少辭又是習武之人,她與溫嶽交談也沒有刻意避著他,他會聽不見?
慕少辭尷尬搖頭,“方才走神了。”
棲月輕抿一口茶,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長睫搭下,遮住她眼中的神色。
她放下茶杯,漫不經心說:“我跟溫嶽說,我傾心公子,打算向公子表露愛意,但我臉皮子薄,請他回避一下。”
慕少辭麵上剛有所消退的紅又重新爬上,囁嚅道:“怎麼這麼說?”
怕棲月誤會,他急忙補充,“要是讓旁人聽見,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棲月莞爾一笑,“我有分寸,何況他是你的親隨,我相信他不會出去亂傳的。”
“他們還打算對你下手,你有什麼打算?”
棲月突然轉了話題,慕少辭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先前讓他們做的藥粉還剩不少,我日日帶著便是。”
說著,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到自己腰間掛的荷包上。
棲月懶洋洋地靠著桌子,“他們口中的蠱蟲我也知曉一二,比林子外滿地爬的蟲子難得多了。”
那兩人口中可以控製人心智的蠱蟲是道行不淺的育蠱師或者極為擅長醫毒之人用自身精血精心培養而成。
此法對育蠱者本人身體有極大損傷,很有可能影響壽數。
非是緊迫處境,一般的人舍不得下這血本,大多數人也沒有這本事培養這種等級的蠱蟲。
畢竟一個不慎,是要命的。
昨夜,滿地爬的是低級蠱蟲。
用藥就可以培養,兩者可謂是天差地彆。
慕少辭聽出她話中深意,一時沉默。
朝堂上的明爭暗鬥,陰謀詭計他倒是能應付的得心應手,可對於醫毒實在是一竅不通,束手無策。
棲月看出他的窘狀,打趣道,“公子不懂這些沒關係,不是有我嘛!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她笑得眉眼彎彎,心中打著算盤,幫他也是讓她的盟友看見她的誠意,一舉兩得。
棲月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玉,遞給慕少辭。
“拿著。”
慕少辭抬手接過,玉質溫潤,分不清是她的體溫還是玉本身的溫度。
圓玉晶瑩剔透,色澤柔和,大小隻兩寸有餘,細看可發現其上雕刻的鹿紋。
棲月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上,眼底流露出眷戀之色。
“我幼時體弱,宮裡太醫都說我命不久矣,我阿娘她偏不信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