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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辭冷聲質問:“百寧郡一案你知道多少?”
林山似有些驚訝,嗤笑:“我隻知道背後是張逸清,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他隻是意外得知,又不是經手人。
慕少辭沉默不語,黑沉的眸子直直盯著林山,似乎在審視他話中真假。
“可有證據?”
“證據?慕世子你莫不是在同我開玩笑,張逸清那個人向來不喜留下把柄。
當初知曉他行事的人這些年來大多倒黴得很。”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這王八玩意在背後搞鬼。
“當初有哪些人經手那筆銀錢?”
“老子記不清了,反正戶部那老頭肯定有份。”
慕少辭沒再說話,林山也懶得主動同他搭腔。
牢房內陷入一片死寂。
慕少辭注視著牢房中頹廢的身影,“你甘心嗎?”
“自然不甘,那又如何?難道慕世子要幫我?”
他敵視慕少辭已久,常在細枝末節處給他尋不痛快,他可不信慕少辭有這麼好心。
“幫你?”
慕少辭搖頭輕笑,壓低聲音:“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出口惡氣。”
他遞給林山一顆解毒丸:“我府上神醫做的解毒丸,應該能助你撐到堂審那日。
屆時,滿京城百姓都會前來圍觀,你可以暢所欲言。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林大人,祝你好運。”
留下意有所指的一句話,慕少辭轉身離開。
“慕世子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慕少辭腳步微頓,笑答:“林大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該如何抉擇在你。”
語畢,頭也不回的向外走。
昏暗汙臭的牢房內,林山攥緊手心裡的藥丸,臉上露出狠戾猙獰的表情。
走過來時暗無天日的通道,前方敞開的大門外是一片暖陽。
溫嶽已經送走大夫,候在門外了,看見慕少辭出來,他麻溜的掀開車簾。
慕少辭留下一句,“好生看護林山。”
而後彎腰進入馬車。
等慕少辭和溫嶽都坐穩當,車夫揮動馬鞭,馬車向著刑部衙門緩緩而去。
溫嶽迫不及待的開口:“公子,屬下找的那個大夫他是個有名的碎嘴子。
加上我們為林山請大夫時毫不遮掩,想來很快京城就會傳開,林山被自己寵愛的小妾下了毒。”
慕少辭端坐在馬車內,眸色淡淡。
溫嶽又猶豫道:“公子,林山真的會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做嗎?他要是攀扯到公子又該如何?”
慕少辭雲淡風輕道:“不如何。”
他在意的從來不是自己會不會背上嫌疑,而是不想浪費一顆極好的棋子,一個撬動張相一派“軍心”的好契機。
沒有確鑿的證據,單憑林山的空口指責根本無法扳倒張相這棵大樹。
同樣就算林山胡言攀扯他,張相一黨也無法通過莫須有的惡名拿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