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望向木屋,眸光深寒:“如今擔憂的是他們狗急跳牆之下要是放出地底的鼠蟲,倘若它們攜火竄入密林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鐘幻疑惑:“姑娘既然可以操控蟲蟻,為何不驅使它們為我們所用。”
棲月無奈:“我能讓它們讓路也是用了些許小手段,但效果一般,無法在隱穀人麵前讓它們聽我的。”
她歎息一聲,繼續道:“況且,他們在地底培育之物才是最為難纏的,即使我能驅使外間這遍地蟲蟻為己所用,在體型成倍的鼠蟲麵前,依舊沒有勝算。”
慕少辭道:“為防意外,必須速戰速決。”
棲月一臉肅容:“此舉十分冒險,一個不慎,烈火蔓延,我們都有可能葬身於此。
但要讓這滿山害人之物跑出荒山,流入京城,月國社稷危矣。”
鐘幻咬了咬牙:“成,就按姑娘說的辦。我等既身為禦林軍,護衛皇城是我們的職責,縱是萬死亦不能辭。”
他沉聲道:“就算今日沒命走出此山,我與兄弟們也算對得起這一身盔甲。”
棲月轉身,“準備好了嗎?要是後悔,現在走還來得及。”
無人應聲亦無人後撤,眾人皆是握緊手上的武器,嚴陣以待。
後方的人雖然聽不清棲月的話,但他們既然來了,便不會生出後退之心。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要護衛家國,死守不退。
棲月對鐘幻和慕少辭道:“我的人負責對付毒蟲,剩下的人就要交給禦林軍了。”
“你們守在外圈,待火勢起,隱穀人受了驚動,必然不會坐以待斃。要是他們衝殺出來,就看你們了。”
鐘幻點頭,對棲月抱拳道:“有勞姑娘。”
慕少辭麵上卻有幾分猶豫。
鐘幻離開後,慕少辭走到棲月身邊,他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猶豫說:“你……要不你先下山,我在這看著即可,你不能出意外。”
棲月知他顧慮,略一挑眉,聲音雖低卻堅定異常:“我不會當逃兵的。”
“可是……”慕少辭還是有些擔心。
棲月向他的方向偏了偏頭:“阿辭,放心。我沒有那麼弱,何況生死有命,人終會有一死。我知此行凶險,但我不懼。
你我皆有所求,為了我們心□□同的願景,搏一把又如何。你能留下,我也能。”
棲月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認真道:“他們當年行事可是卑鄙無恥,狠辣無比。我與他們早已結下不共戴天之仇,能親手報仇,我求之不得。”
棲月的眼燦如星辰,裡麵又似燃起一團烈火,誓要將仇人拖入地獄,焚燒殆儘。即使付出任何代價她亦不懼。
她耀眼如烈日,而烈日終將撕破一切汙濁與不堪。
慕少辭眸光湛湛,這樣耀眼的她怎能不讓他心動。他清楚,棲月一旦下了決定,便不會更改。
而她之所言字字句句均是他所想。
罷了。
他歎息一聲,暗自決定,要真走到最糟的那一步,他就算豁出命也要護她周全。
鐘幻正在進行部署。
持弓箭的人登上枝乾隱蔽身形,以便時刻關注逃竄的人或者害蟲。持劍的人則將木屋團團包圍,等待與衝出來的隱穀人廝殺。
眾人輕手輕腳的站到自己的位置。
棲月背上弓箭,飛身躍上最高的一棵樹,方便縱觀全局。
黑衣人在挽竹的布置下守在了自己的位置。他們還有些隱秘的興奮,藏了那麼久終於輪到他們出手了。麵上依舊維持著雷打不動的冷臉,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挽竹確認無誤後衝棲月比了一個手勢,鐘幻也對棲月示意一切妥當。
棲月抬起手的瞬間,無意識的望向慕少辭,他與鐘幻一起守在正下方。棲月看他時,恰好他也在仰望她,目光繾綣而誠摯。
棲月唇角彎起,而後毫不猶豫的揮手下令。
黑衣人動作整齊的取出行囊裡的火.器,點燃引線,丟向蟲蟻群。
僅一個呼吸的刹那,木屋外圈的蟲蟻便化為一圈火海,將木屋緊緊包圍其中。
不計其數的蟲蟻在烈火中撲騰掙紮,最終還是被藥水困在原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