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用藥粉稍加修飾眉眼,淺顯的遮掩住疤痕,銅鏡中驚豔的麵容一下變得黯淡無奇。
棲月滿意的欣賞完自己的傑作,然後將東西全部收拾回原位,臨走前隨手拿了一罐傷藥。
走到慕府後院熟悉的圍牆邊,棲月輕鬆的翻了進去。
甫一落地,棲月就察覺到暗處投來幾道充滿殺意的視線,又很快移開。
她隻當不知,徑直回了她的院落。
棲月的院落有段時間沒人居住,慕少辭依舊喚人每日清掃,備上新鮮茶點。
棲月推門而入,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精致的糕點。她回身關門,不經意發現牆角還放著兩把油紙傘。
她微揚眉梢,順手合上房門,扣好門栓,直奔裡屋而去。
現下無事,她要先休息一會。
……
待她再次睜眼,已近午時。
她慢吞吞的起身,剛伸了個懶腰,突然停下動作,一把拉開屋門。
堂內,慕少辭正坐在窗旁,手中翻閱著一份卷宗。
他穿了一身品藍色錦竹紋服,白玉冠將黑發全部束起,纖長的手正搭在褐色的卷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
棲月的目光落在他指節分明的手上,心底某種念頭蠢蠢欲動。
“你醒了。”
慕少辭放下卷宗向她看來,棲月這才注意到,慕少辭坐的地方原來很有講究。
她一踏出房門就會不可避免的望向他坐的地方,而他穿了一身修身的衣裳,將他勁瘦挺拔的好身材勾勒得清楚。
越窗而入的清輝柔和了他身上隱約展露的鋒芒,描摹出他高挺的鼻梁,流暢的臉部輪廓。
棲月眼神輕閃,眉眼帶笑,明知故問道:“阿辭怎在這裡?”
“我想與你待在一處。”他道。
棲月眸光下移,落在他手裡的卷宗上,“在看什麼?”
“月前核驗刑名之時發現有幾份卷宗存疑,之後忙於隱穀的事無暇顧及,如今得了線索,我打算重新梳理一遍。”
說著,他已到了棲月麵前。
棲月朝他伸出手,慕少辭動作自然的把卷宗遞給棲月。
棲月翻看完幾分卷宗,“你要查此案,想來是有了眉目。”
慕少辭點頭,“我原先便覺得這幾樁案子的手法相似,猜測是同一人所為。
靈娘的供述中亦提及此事,加之昨夜救回的六個姑娘。我大膽猜測,這剝皮的凶手定然與隱穀脫不了乾係,或許她就是靈娘的師父。”
慕少辭話音一頓,倏地望向棲月,一瞬間所有線索在他腦海中勾連起來,環環相扣。
若他猜測不錯,這樁連環剝皮案的凶手就是靈娘的師父,隱穀的聖姑。那麼隱穀人在隱藏行蹤之際仍然冒險出山抓人便說的通了。他們抓走姑娘是為了獻給她,而她的木箱裡卻藏著棲月的畫像,豈不是……
棲月把卷宗還給慕少辭,了然輕笑:“看來阿辭是想通了,那你可得小心些,她說不準要來京城了。”
“靈娘屋裡的木箱是屬於雲姿的,其中的嬰兒骸骨多半是她的血脈。隱穀意圖攪亂京師的計劃功虧一簣,他們定然不會就此罷手。
不論是為了黎國的計劃還是為了那木箱,她一定會來京城。”
棲月伸手重重的點了點慕少辭手裡的卷宗,意有所指道:“阿辭,這或許是抓到凶手唯一的機會。”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請君入甕。”
“魅影的名冊到手,其中可是大有作為。阿辭,看你的了。”
棲月說完抽出他手裡的卷宗放於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