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凝冬瞧她看完信麵無表情,試探著問:“姑娘打算給殿下回信嗎?”
棲月懶懶掀眼:“自然是要回的。”
不過,建議……是沒有的。她又沒有這樣的經曆,哪來建議給他。
誰讓他非要拒絕一個對他滿心歡喜的人,等人家一顆心涼透了再反悔……
劉凝冬為棲月磨好墨,棲月提筆思索。
看在師兄寫了三大張廢話誠心請教的份上,她還是稍微顧及一下他“脆弱”的心情,沒有如同以往拌嘴那般毫不客氣的嗆回去,或者奚落一番。
棲月抽出一張空白紙,寫下:“好事多磨。”
準備停手時,瞥見他寫的三大張紙,又看了看紙上孤零零的一句話。
她又繼續寫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同時不忘提醒他莫要荒廢朝政。
放下筆,棲月任由墨跡自然風乾。
劉凝冬完成了容景爍的叮囑,又好奇的與棲月交流起離彆幾年的事,她越說越興奮。
天際泛白,她不僅困意全無,反倒精神奕奕。
想起她方才得空去地牢那邊瞧見的離奇的情景——不知其數的蟲子自尋死路般,爭相恐後投入火堆。
這畫麵實在是……
劉凝冬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沒什麼?”棲月撐著腦袋望向窗外,眼中神色晦澀難辨。
隨口說:“我閒的沒事,給他的笛子磕了個口子。”
一個小口子,讓他吹奏出的本該控製蟲蠱攻擊人的曲子變成了讓蟲蠱自儘的命令。
他的道行還是差了些,根本沒有發現笛子某處缺了一小塊,或許他能想到的僅是關鍵時候蟲蠱不聽他的命令。
然後……
劉凝冬大致清楚了棲月的法子,望向她的眼神愈發傾佩熱烈。
她家姑娘還是那麼厲害,算無遺策。
棲月突然問:“凝冬,這幾年……他們對你可好?”她問的是劉凝冬的家人。
“我時常待在軍營,剛回去那陣子他們時常派人前來關心。”
“軍營重地,不便他們進入,我都讓他們回去了。如此幾次,他們便沒有再來了。”
“近來……”劉凝冬的臉色忽然變得複雜,“他們頻繁邀請權貴世族的公子上門做客,又屢次在家信中提及我年紀不小,怕是打算給我說親。”
“你如何看?”棲月問。
劉凝冬毫不遲疑的回答:“我自是不願的。
姑娘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富家子弟都假的很,當初就是他們整日在背後嚼我們舌根,我看他們那些個假惺惺的臉就想給他們來兩拳。”
棲月不置可否:“哪日不想待在槐安國了,可以回到我身邊。”
總歸是她身邊出來的人,自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劉凝冬撓了撓頭,“他們其實……也挺好的。”就是最近這事著實是煩人,她都兩個月沒敢回家了。一回去就要聽長輩念叨個不停。
劉家的情況棲月心裡門清,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