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攥緊瓷瓶:“多謝師父。”
莫燭又哼了一聲,嘀咕道:“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飯菜的香味傳來,莫燭背著手大步邁回膳廳,直接選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等棲月坐下,三人開始用膳。其間,莫燭拿起公筷,不停給棲月加菜,“這個不錯,多吃點,看你都瘦了。”
棲月努力扒飯,然而碗裡的菜就沒少過。等她把飯全部吃完,菜已經把她的碗徹底攻占。
看著自己碗中飯菜冒出的尖尖,棲月簡直哭笑不得。
真是吃的速度比不上師父夾菜的手速。
無奈道:“師父,您多吃些,彆光顧著給我夾菜。”
莫燭擺手:“為師吃飽了,倒是你,許久不見,都瘦成竹竿了。多吃些,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也有勁兒直接揍回去。”
棲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哪裡像竹竿了?她無奈扶額,暗中向慕少辭使了個眼色:救命。
接收到棲月“求救”的視線,慕少辭開口問莫燭:“敢問穀主可知雲姿在作案前用的是什麼藥?”
莫燭:?
他沒好氣說:“我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
剛說完,他就看見慕少辭麵不改色的端過棲月的碗,把她碗裡的菜全部倒在他的碗裡。
莫燭氣得胡子翹了翹,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用完膳,莫燭拿著行囊緩慢起身。
他本想像棲月幼時病危之際那般拍一拍她的肩膀鼓勵一二,可看著快與自己一般高的姑娘。
突然意識到,他這小徒兒早已長大,能夠獨當一麵了,不再是當年奄奄一息、飽受病痛折磨的小可憐,而他也老了。
最後,他半轉過身,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慕少辭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棲月讓慕少辭在府中繼續養病,她親自送莫燭離開京城。
城外,挽竹帶著為莫燭準備的人等在柳亭。
烈日當空,刺得人睜不開眼。
棲月抬手遮一遮陽光才勉強能視物:“日頭正盛,師父何不多留半日。”
“阿月,你可會怪師父?”莫燭突然問。
“當然不會。”棲月沒有半點遲疑,她雖不清楚師父為何急於離開,但她知道師父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莫燭歎息一聲,他想留下幫助愛徒,可他不能違逆師父的遺言。
想起師父臨終之際喚自己到身邊,混濁的眼睛隱有淚水,他說,他虧欠了雲姿,不該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揚言與她斷絕師徒關係。
若不然,他這徒兒或許不會走上絕路。
他說,隻要雲姿沒有危及他的性命,他便不能對雲姿動手。如若可以,在她落難之際,記得伸出援手拉她一把,不要再讓她墜入深淵。
莫燭幼時家道中落,親族離散,他孤身一人,瀕死之時被老穀主救了回去。
老穀主於他非但有多年的栽培之意、師徒之情,還有如山的養育之恩。
行至柳亭,莫燭鄭重的對棲月道:“為師這就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一定、一定要活著。”
“老夫會給你保管好青囊的手書,等你自己來拿。”
“青囊”是蕭靜萱鮮為人知的彆稱,她曾經也是一個極擅醫毒之人,嫁與燕瑾後,恐帝王猜忌蕭家有不臣之心,便將一身醫術儘數藏下。
在棲月下定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