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辭搖頭,根本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太著急說話被嗆到了。他牽住棲月的手,輕聲道:“我在宮門前與林大人談話之時突然憶起黎國人的魅影中有一個人或許沒有那麼輕易被除去。”
“誰?”
“平南侯府的大小姐。”
平南侯府的爵位乃是寧氏先祖傳承下來的,昔年寧氏先祖為了抵禦外敵,儘數戰死沙場,府中唯有走科舉路子的公子得以存活,承襲了爵位,為寧家開枝散葉。
可惜,他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屢試不第,最後隻能當個富貴閒人。平南侯府接下來幾代都沒有出過天賦極佳之人,沒了能夠支撐門庭的人,侯府自此落寞,淡出貴族之列。
這位侯爺年事已高,膝下育有三子一女。而今長子雖然獲封世子,但其資質平庸。
反倒是其長女,年紀尚輕便有美名在外。傳言見過這位寧大小姐的人無不稱讚其體態婀娜,身似拂柳,才情橫溢。
無人知曉,她亦是黎國的魅影。
“的確棘手。”棲月道。
黎國的其他魅影要麼是潛伏在民間,身份皆是隨意捏造的普通人,慕少辭早已著手安排暗中清理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倒是不足為患。
而他們潛伏到權貴之家的魅影僅有兩個。一個折在了棲月手中,另一個便是這位寧大小姐,寧悠。
“她是怎麼變成魅影的?”棲月不解,“難道是被他們換了人?”
“不好說。”慕少辭剛說完,棲月立馬站起身。
外頭的說話聲傳入屋內,溫岑與溫嶽異口同聲道:“屬下見過明王。”
自此間隙,慕少辭默默挪回原來的位置,棲月轉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屋門被人推開,明王一臉焦急的邁過門檻,入眼便是棲月遞茶給慕少辭的畫麵。
“少辭,你的身體究竟何處有恙?怎會突然昏迷?”
慕少辭接過棲月遞來的杯子,飲儘了杯中水,不急不忙道:“有勞王爺記掛,有神醫在下官並無大礙。”
“你還是多顧念著自己的身體,朝堂上下那般多的臣子,你何苦讓自個這麼累。”明王走到慕少辭床邊,準備撩袍坐下,發現無人為他搬來椅子。
他動作一頓,撇了棲月一眼,又示意一旁的椅子。他堂堂明王,總不能紆尊降貴自己去搬椅子,屋內隻有他們三人,他更不可能叫慕少辭去,隻能示意棲月。
可惜,棲月像是壓根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用一種揶揄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量。
把明王看得都有些不自在,最終礙於棲月在場,他潦草地說了幾句話,借故有事離開了。
他走後,溫嶽眼疾手快地把房門關上,一時沒有控製好力道發出一聲不小的動靜。
剛走沒多遠的明王腳下的步子明顯一頓,而後陰沉著臉出了慕府,再不似來時熱絡的模樣。
溫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溫嶽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抱劍垂頭站回原位。
屋內,兩人對這個小插曲不甚在意,繼續先前未說完的話。
隻是,慕少辭突然問:“方才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與明王?”
“什麼?”棲月裝傻反問。
慕少辭想伸手去撈棲月,棲月先他一步退開,他撲了個空,無奈道:“怎麼跟狡猾的魚兒一樣。”
“彼此彼此。”棲月立於床邊五步之外,意有所指道:“話說你們府上的人未免也太無禮了些,我瞧著明王都要氣冒煙了。”
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