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棲月眼瞳幽深,不怒自威:“你沒有,難道旁人也沒有?”
“主子……”挽竹愕然:“主子的意思是……他?”
“不論是與不是,你隻管帶話給他,若想一心侍二主,就要藏得深一些。莫要讓我發現了,否則便滾回去。”
“是,屬下遵命。”挽竹戰戰兢兢地起身,躬身欲退,沒等他轉身就被棲月喊住。
她指向挽竹帶來的兩個紅木大箱子,隨口問:“那是什麼?”
“這是蔣霖帶來的……”
“不會是衣裳首飾吧?”棲月麵有喜色,雖然她現在不便招搖,但是她可以把旁人打扮一下,正好讓她的眼睛享享福。
“是賬本。”挽竹視死如歸地閉上眼,囁嚅道:“蔣叔說了,那些產業是皇後娘娘留給你的,他最多算是代為經營,不敢據為己用,故而派人將當季賬冊謄抄一份給姑娘過目。”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一下棲月的神色,見她沒有明顯的不悅之色,壯著膽子繼續道:“蔣叔還說,姑娘如有需要可以直接派人前去探訪。”
棲月麵有動容:“蔣叔有心了。蔣霖準備何時啟程?”
“這一兩日。”他在京中待得時日夠久了。
棲月指了指書案:“不急著傳話,先給我磨墨。”
“是。”挽竹暗鬆了一口氣,走到書案旁,加水然後開始磨墨。
恰在此時,慕少辭出現在房門外,他輕叩兩下眼前緊閉的門扉。
“進。”
得到準允,慕少辭推門而入。他今夜特意換了一身翠色竹紋長裳,墨發未束於發冠中而是以發帶紮了一個高馬尾。
淺藍色的發帶末尾竟然還綴著兩個銀色的小鈴鐺,可他行動間,鈴鐺並未發出聲響。
“過來坐。”棲月招呼慕少辭坐到身邊,同時對挽竹使了一個眼神。
收到她的眼神,挽竹如蒙大赦,向慕少辭見禮後迅速撤離。那背影飛快消失了,仿佛屋裡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棲月撚起他發帶上的小鈴鐺在指尖把玩,發現它們的確無法發出聲音。
好奇問:“阿辭哪兒得來的鈴鐺,莫不是讓人誆騙了?”
“你送的。”慕少辭老實回答。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棲月乾笑兩聲:“看來是采買的時候沒注意。”
“是我把它們……有點兒吵。”慕少辭攥住棲月的手指,低聲道。
棲月:……
她垂眸望向他的衣裳,“這衣裳也是一道送來的?”
“嗯,我是不是太古板了?”他問。
棲月皺眉:“誰說的?”
難道是有人趁她不注意背後嚼舌根?
“沒有。你為什麼不……”他似是難以啟齒般,漲紅了臉才憋出半句話。
聽說麵對心愛之人總會情難自控,他自己深有體會。如果不是他用儘了畢生的克製力,怕是早就在她麵前失態了。
他怕自己的無禮會讓她生厭,不敢妄動。他想問,若是她心悅他為什麼不對他……他先前都裝醉了,她還是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