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楨呼吸一頓,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對著小嬴政揚起一個笑容。
希望她這個笑容有夠和藹吧。
二人離去,趙維楨才長舒口氣。
“魏興,我問你一件事。”趙維楨喊出魏興。
“夫人請講。”
“呂不韋他……呃……”
趙維楨頗為尷尬地攏了攏頭發:“我入門之前,他有沒有什麼侍奉在左右的姬妾?”
魏興古怪地看了趙維楨一眼。
趙維楨:“有沒有?”
魏興為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夫人,直呼自己夫君大名,不太好吧?”
趙維楨:“……”
果然是呂不韋的心腹,哪怕人都把他丟在趙國等“死”了,他還幫著人家說話呢。
“他一人跑路,把我丟在原地,我還得給他收拾爛攤子照顧鰥寡孤獨。”趙維楨還擊道:“我不喊他龜孫就不錯了,還要喊他夫君?”
魏興小聲嘀咕:“這不是主人要帶夫人走,夫人不肯……”
趙維楨麵無表情地橫了魏興一眼。
魏興立刻搖頭:“沒有,真沒有,主人身邊不曾有侍妾。若非如此,夫人的父親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呀。”
那就好!
趙維楨這麼問,是擔心趙姬和呂不韋真的有一腿。
先秦時代尚留有母係社會的風俗,民風那是相當彪悍。人們對婚姻、男女之事不是那麼在乎,甚至開放到現代都為止汗顏的地步。
趙維楨也不太在乎便宜夫君的個人問題,但她不想給呂不韋收拾爛攤子。
魏興不至於在這節骨眼上欺騙她。
不管真實曆史如何,反正麵前的趙姬不是呂不韋的小老婆,隻是單純有錢人家的女兒。
玩笑過後,室內緊張的氛圍頓時輕鬆許多。
“夫人剛對媯夫人說自有安排。”魏興又問:“夫人打算怎麼安排?”
“我想……”
趙維楨咬緊嘴唇思索:“若是外頭的兵卒找不到異人公子的妻兒,肯定會轉頭來呂府找咱們的麻煩。”
魏興的語氣沉重下來:“換我是趙人,我也這麼做。”
趙維楨:“待趙夫人和小公子換好衣服,立刻帶他們離開。並且去一趟趙夫人娘家,打探打探情況。”
現在趙申是嬴異人的老丈人,算是和秦國半綁定在一起。說不定他們也能幫上什麼忙。
魏興:“那夫人你怎麼辦?”
趙維楨:“留在原地拖延時間。”
魏興:“可——”
“不好了!”
魏興話還沒說完,門外一名下人狼狽衝了進來。
“孟、孟隗夫人,”他氣喘籲籲道,“趙人的兵卒要來咱們這兒了!”
“快帶趙夫人和小公子走。”
趙維楨吩咐:“我記得……城東還有處沒開門的商鋪,沒人知道是呂不韋的,就帶他們去那邊藏一藏。“
下人:“是。”
趙維楨:“魏興。”
魏興:“在!”
趙維楨略一思索:“我房裡的床邊有個紅櫃子,把裡麵的三尺白綾拿過來。”
魏興:“啊???夫人要白綾做什麼?”
趙維楨:“叫你拿你便拿。”
趁著魏興拿東西的功夫,趙維楨在房內仰起頭轉了一圈,找好位置,又搬了個長案過來。
片刻過後,魏興拿著三尺白布進門。他一頭霧水,又有些著急:“夫人,我已經安排人帶媯夫人和小公子順利離開。這,這兵卒馬上來了,你要白綾究竟有什麼用?”
趙維楨接過白綾。
她站在長案上,把白綾往房梁上一丟。白燦燦的布料繞過房梁,趙維楨一邊打結,一邊開口:“沒聽說過三尺白綾的典故,對吧?”
他當然沒聽說過,三尺白綾的典故出自清朝傳奇《長生殿》,講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故事,距離先秦有八、九百年的曆史。
“夫人你到底在說什麼?”魏興滿頭問號。
趙維楨打好死結。
隻聽屋外“哐當”一聲響,大門被撞開,盔甲武器碰撞發出的金屬聲音叮當作響。趙維楨仔細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是現在!
“意思就是。”
她踮起腳尖,把脖頸往白綾一塞。
“我要上吊。”
魏興的一雙眼睛瞪的溜圓。
“夫人?夫人!!!!”
在魏興的大喊中,兵卒踹開了房門。
脖頸之間的劇痛和短暫的窒息讓趙維楨的雙眼一黑,待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被魏興從白綾上搶了下來,跌坐在地。
“這是做什麼?!”
趙維楨捂著脖頸猛烈咳嗽,一道大喝自門外傳來。
她抬起頭,視線與熟悉的人影相撞。
原身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
竟然是曆史上著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當今趙國國君的親生叔父,平原君趙勝親自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趙:我給平原君表演個當場上吊助助興。【x
趙姬曆史上沒記載名字,嚴格來說她應該也不姓趙,這裡她名媯是薑花自己編的。
本文趙姬和呂不韋也沒任何關係,曆史上到底有沒有不做討論了,主要是我懶得灑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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