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14
嬴政放假晚一些,雙休日過後,與趙維楨告彆,又回到了學校。趙姬也有工作,不方便天天陪伴趙維楨,所以——
家屬大院裡,嬴稷和趙維楨一老一少坐在樹蔭下,人手一個大梨,聚精會神盯著當中的……飛行棋。
之所以換成飛行棋,是因為嬴稷如願以償與趙維楨切磋了兩盤,然後發現她象棋也不咋地。
老爺子都無語了:小丫頭好歹一個論議夫人,政治手腕厲害得很,怎麼同樣是運籌帷幄,下棋的水平爛成這樣?
好在飛行棋拚運氣,爺倆倒是殺得有來有往。
“你棋藝得練練。”
嬴稷忍不住嘮叨:“中文係的大學生,竟然連下棋都不會?”
趙維楨:“……中文係又不學下棋!”
眼見著嬴稷要就她的臭棋簍子水平發表第七次重要言論,趙維楨急中生智,來了個禍水東引。她舉著大梨轉頭看向院子另外一端:“呂總,水管修好了沒啊?”
是的,趙姬沒空,於是呂不韋“趁虛而入”,主動提出要當趙維楨的司機。
對此趙維楨無可無不可,還省她地鐵票錢呢。
至於嬴稷就更不介意了,剛好今天院子裡澆花的水龍頭壞了,他也不客氣,當即指揮呂不韋去修水管。
要知道,趙維楨休的可是暑假。
花壇旁的水龍頭沒有樹蔭,上午豔陽高照,這才沒一會兒,呂不韋的額頭就覆上一層薄汗。
這會兒他倒是不講究了,直接用自己的名牌手帕隨意擦了擦臉,頭也不抬地問:“老爺子,有扳手麼?”
嬴稷大手一揮:“東屋自己去找。”
說完他又看向趙維楨:“來首都讀研,怎麼樣?”
趙維楨眨巴眨巴眼:“您給推薦導師?”
嬴稷嗤笑一聲。
老爺子仍舊孩童一般,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揶揄之色:“你看看你出息!自己考不行麼?”
“那我乾嘛考首都,”趙維楨不假思索,“我自己的學校也很不錯,考本校的研究生還容易。”
“那能和首都的學校一樣麼?”
“我明年考,李斯剛好博士畢業,他那個水平百分百留校,我可以直接考他的研究生。”趙維楨得意洋洋。
她早就算好了!
李斯仗著有上輩子的記憶,未來必定是個專業方向大佬——拜托,小篆就是他創造的,還能有人比他更懂麼?
而趙維楨水平也不差,雖然她沒李斯的文學水平高,但好歹也是有先秦時期的記憶。
混個學位輕輕鬆鬆。
呂不韋找了扳手出來,剛好聽見她的未來計劃,也是跟著笑道:“不怕他公報私仇,磋磨你你不讓你畢業麼?”
上輩子趙維楨可沒少讓李斯加班加點。
趙維楨理直氣壯:“他敢!他敢不讓我畢業,我就告訴政哥。”
或者把那部《夏陽君的秘密情人》給他打印出來貼辦公室。誰叫李通古臉皮薄來著,屬實被趙維楨狠狠地拿捏了。
當然了,呂不韋擠兌她,趙維楨也不客氣。
她啃著大梨:“成不成啊,呂總?修水龍頭沒這麼難吧,俗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修不好也不是你的責任,打電話叫維修工好啦。”
“叫什麼維修工!”<br/>
嬴稷一聽立刻瞪眼:“過不過日子了,這麼大點事,以後自家的水龍頭壞了也叫維修工嗎,給我修!”
呂不韋:“……”
叫維修工怎麼了,他一CEO好像出了這大院也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修水龍頭好不好!
然而腹誹歸腹誹,嬴稷這麼一激將,自尊高到天上去的呂不韋頓時燃起好勝之心。他一張和氣麵孔微微有些不高興:“不就是水龍頭嗎!”
他一擼袖子,直接上。
趙維楨無語:神經病。
隻見呂不韋舉起扳手,套在水龍頭上,就這麼狠狠一擰,原本死活不出水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哪裡的問題,從把手處驟然噴()射出一大團泥水,儘數濺到了呂不韋的衣物前。
r/> 他始料未及,叫泥水澆了個通透。
夏日之中,男人好端端一身名牌襯衣西褲徹底報廢。他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泥水止不住下落。
因為泅透了衣衫,呂不韋的襯衣直接貼在了他的肌()膚之上,半透明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他的身()體()曲()線。寬肩窄腰,還有分明的腹肌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濕噠噠地擰了擰衣角,隨著手臂發力,肌肉線條細微繃緊,繃出一條筆直的線。
趙維楨:“……”
可惡,他色()誘!
還真彆說,泥水灑了一地,再開水龍頭時,緊接著清水就流淌出來,竟然是好了。
嬴稷見狀大喜:“好啊,還是小呂能乾!你快去屋子裡換件衣衫。”
要是清水曬乾就好,泥水沾滿了衣物,自然是不能再穿了。嬴稷樂嗬嗬地進屋給呂不韋找出自己年輕時的舊衣服換上。
所以下午嬴子楚帶著韓非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白馬褂與黑長褲,正坐在樹蔭下聽收音機的呂不韋。
嬴子楚大吃一驚:“你這是改走民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