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好物(1 / 2)

耿奕努力回想,原身的記憶陸陸續續回來,她想起這個鄧嬤嬤還是耿家拐了不知道多少層的熟人。

親爹就是個小管領,還是使錢到處打點,好歹讓自己認識的人去女兒身邊能照顧一點。

可惜親爹是看錯人了,所托非人,這個鄧嬤嬤好吃懶做不說還貪心。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簡直是禍害,又對原身相當熟悉,不打發走是不可能的,卻還是得想想怎麼打發才是。

要麼不出手,要麼就要一擊即中,直接把人踩下去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不然鄧嬤嬤這樣貪心不足,睚眥必報的人,必然會反過來咬她一口!

見耿奕沉默,如玉不敢多問,隻低頭努力在櫃子裡裡外外翻找了一通,頓時驚呆了,錢匣子真的不在!

“格格,這事得告訴貝勒爺和福晉才行。”

耿奕搖頭道:“不急。”

如玉比她還急了:“知道格格心善,卻不能縱著這鄧嬤嬤。”

顯然這個聰慧的丫鬟也隱約知道鄧嬤嬤是耿家拐著彎認識的,擔心耿格格未必願意把人弄走,然後換個不熟悉的人到身邊來。

加上鄧嬤嬤還是耿家千求萬求送來的人,耿格格也不想辜負老父親的一片心意,才會一直忍耐著。

在耿奕看來這根本沒必要,把鄧嬤嬤趕走才是不辜負耿父的心意,畢竟他送人來就是想讓女兒有人照應,一個拖後腿的,估計耿父知道都恨不得自己拿家夥把人打出去的!

耿奕看如玉滿臉焦急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放心,不會縱著鄧嬤嬤的,就是需要等個機會才說。你看我做出這個東西,爺要是用著好肯定會給賞賜。”

如玉一手摸著被捏的臉頰還有點懵,一聽就明白了:“格格是打算要賞賜的時候,讓爺換個嬤嬤來?”

這卻是個好辦法,畢竟貝勒爺開口,鄧嬤嬤不走也得走!

看如玉小臉寫著全是高興,耿奕就琢磨著這小丫頭私底下估計也忍了鄧嬤嬤很久,說不定還被這個老嬤嬤欺負了!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原主對鄧嬤嬤挺好的,還讓她管賬,當做是心腹來用了,可惜鄧嬤嬤太貪心,還覺得主子好拿捏就越發放肆了。

耿奕看著布料剩下挺多,索性一口氣做了兩個小圓枕用來打發時間。

還是如玉擔心她做女紅傷神,才算是沒把布料都用完了。

下午的時候另外一個叫如穗的丫鬟過來了,高挑清秀,看著性子不是如玉這樣活潑,更要穩重一點。

如穗直接去廚房提了晚飯過來,然後催促如玉去休息,屋裡沒見到鄧嬤嬤,她也不意外,從食盒往外拿吃的:“格格,這是廚房燉了小半天的老母雞湯,油星都讓廚子撇去了,還有一碗雞絲麵,另外有一盤時蔬。”

大冬天能看見點蔬菜可不容易,耿奕想到早飯沒那麼豐盛,晚飯就挺好的。

這裡一天就兩頓飯,她已經饑腸轆轆了,胃口也上來了,吃了小半碗麵條,才感覺肚子沒那麼餓。

雞絲麵明顯也是用的雞湯煮的,湯頭鮮香,麵條也勁道,雞肉很嫩,撕開剛入口的樣子,耿奕就問道:“這是哪個廚子做的,味道不錯。”

如穗就答道:“這是劉伴伴的手藝,比起馬伴伴也就稍遜一些。”

耿奕回想了一下,馬伴伴基本上就是給四貝勒和福晉做飯的,劉伴伴也會做一部分,但是沒有馬伴伴那麼多。

一般像她們這些格格,身份不算高,用不著劉伴伴動手,多是兩位太監的徒弟來做。

看來耿奕今天扶了四貝勒一把,給這位爺誇了一句又開始做圓枕,廚房已經收到消息,劉伴伴率先來示好了?

這麼看來,廚房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馬伴伴還不至於放低身份來跟一個格格示好,劉伴伴一直被馬伴伴壓一頭,這是打算另辟蹊徑了?

看來連廚房都有爭鬥,這個劉伴伴就挺會來事的。

耿奕美滋滋把晚飯吃得乾乾淨淨,這頓飯清淡又有營養,味道還好,顯然是費了心思的。

廚房那邊知道她大病初愈胃口不算特彆好,太清淡卻也吃不下,又不能太油膩,特意做的這些都特彆可口,還好克化。

她接過如穗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之後就吩咐道:“你等會親自跟劉伴伴道一句謝,再麵色為難一點,隱晦點說我一文錢都拿不出來了,賞錢隻能欠著。具體究竟什麼緣故,你就彆開口解釋一個字,想來劉伴伴也不會追問的。”

如穗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打算借著廚房把消息遞出去。

她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好,提著食盒就去廚房,按照耿奕的吩咐先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跟劉伴伴道謝,然後帶著人到角落才滿臉為難小聲說了幾句才走。

劉廚子身邊的徒弟也在,見如穗走了,小聲嘀咕道:“這耿格格聽說性子挺和善,待伺候的人也不錯,怎麼連個賞錢都不給師傅,隻知道說一句好就完事了?”

他雖然抱怨,指責主子的話是不敢說的,但是這話裡話外意思就差沒指著耿奕說她吝嗇了。

劉廚子伸手給徒弟一個暴栗,教訓道:“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了你,今兒就去那邊幫忙切菜,這兩天都彆想上灶了。”

徒弟好不容易能跟著上灶,這還沒幾天就給趕回去當雜工,差點哭出聲來:“師傅,徒兒錯了。”

劉廚子皺眉問道:“你說說,究竟錯在哪裡?”

徒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劉廚子就歎氣:“我怎麼收了你這個榆木腦袋,以後你這樣怎麼辦?”

他到底是有心帶人的,小聲給徒弟解釋道:“耿格格這是屋裡遇上事了,手裡的銀錢沒了,這才拿不出賞錢來。”

徒弟不傻,轉念就明白,頓時咂舌了:“哪個奴才膽子那麼大,連主子屋裡的銀錢都敢伸手,不要命了嗎?”

劉廚子冷笑道:“這種不要命的還少了嗎?不就是看主子心善沒多苛責,就越發蹭鼻子上臉了。等會福晉院子的吉祥過來取甜湯的時候,你給他嘀咕兩句。”

吉祥是福晉院子裡伺候的小太監,跟他徒弟是同鄉,關係還算不錯。

徒弟摸著腦袋疑惑,劉廚子這是打算給耿格格出頭了,為什麼啊?

劉廚子一眼就看出徒弟的想法,歎氣道:“你啊,就當是結個善緣,反正福晉那邊遲早都會知道的。”

耿格格不想直接去告狀,讓他提前遞個話而已,也不費什麼事。

徒弟這邊一遞話,吉祥不敢耽擱,直接就告訴福晉了。

福晉揮揮手讓小太監下去,對身邊的廖嬤嬤吩咐道:“嬤嬤去查一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府裡真是鬆懈久了,居然還能出這樣的事來。”

四貝勒沐浴後出來,正巧聽見後邊這句,不由問道:“怎麼,府裡出什麼事了?”

福晉迎上去給四貝勒擦了擦有些濕潤的頭發,就把吉祥從廚房那邊聽的事說了:“耿格格房裡怕是出了膽大的刁奴,爺也知道耿格格素來性子溫和,想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今兒還是廚房那邊給不出賞錢才叫人察覺了。”

四貝勒聽得重重放下手裡的茶杯:“什麼玩意兒,趕緊把人收拾了,回頭讓人送個厲害點的嬤嬤過去耿格格那邊。”

福晉應了,心裡也十分惱火,隻覺得鄧嬤嬤是壞了她在四貝勒心裡的印象。

她也懶得等了,連夜讓人去鄧嬤嬤的住處搜了一圈,發現這個嬤嬤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除了耿格格的月錢之外,就連丟失的首飾都在,全是她從耿家帶過來沒有宮裡印記的東西,轉頭賣掉就能換錢。

隻有一部分首飾在,另外的早就讓鄧嬤嬤轉手了。

這就算了,耿家還托人讓鄧嬤嬤把一些銀錢轉送給耿格格,全叫她截胡,自個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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