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小子彆逼我動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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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司。

一聲二小姐來了,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因為近日的案卷出了項明顯的紕漏,頂頭上司臉上陰雲密布,好幾位大人都被訓了話,府衙上下紛紛夾緊尾巴做人,連從議事廳門外路過都恨不得踮起腳尖,生怕因為腳步太重而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他們這位廷尉大人,發火時候那氣勢可忒嚇人,一般人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當然了,有兩人例外。

一個是褚廷尉的親妹妹褚瑤,還有一個……算了,不提也罷。

幸好今天來的是二小姐而不是那位,不然他們自身難保就算了,還得要給那位求情,真是半點幫不上忙,你哪怕是把這閻王帶回府也好啊。

褚晏聽到屬下通報,果然麵色稍霽,待其離開議事廳,被罰站的那幾個屬官,瞬間覺得呼吸都通暢了。

“哥哥。”見到來人,褚瑤立馬站了起來,即便已經過了三年的斬衰期,她卻仍舊仿佛留在了舊時光裡,臉上笑容溫婉,極儘掩飾著哀傷,卻眼底的憔悴還是泄露了端倪。

褚晏腳步微頓,恍然驚覺,他這個妹妹今年其實也不過是二十又三,比虞秋秋小不了幾個月,整個人卻好似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全然沒有她這般年華該有的明媚肆意。

他倒是願意給她底氣,讓她去作去胡鬨,可偏偏年幼時那段寄人籬下的經曆,給她留下的烙印太過深刻,即便他掰了多年,那副自卑怯弱的性子還是深藏在她骨髓裡,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搶,受了委屈也從不知道與他說,那夏日裡仍舊厚重的衣裳,更是時刻在提醒著他,自己對她虧欠良多。

“今日怎麼來了?”褚晏收斂了眸中的鋒芒,儘力笑得柔和。

“剛去宮中謝恩,皇後娘娘賞了幾盒禦膳房的糕點,我嘗了一塊,味道軟糯香甜,想著哥哥喜歡,便送來給哥哥嘗嘗。”褚瑤提起放置在旁的食盒,臉上笑容略帶出了些討好的意味。

糕點?

褚晏笑容一僵,他其實不愛吃甜食,隻是之前她第一次給他做甜糕時,他不忍拂其好意,才裝出了副喜歡的模樣,誰料,竟是讓她誤會至今。

想起那甜膩膩的味道,褚晏頓覺頭大,偏生之前那麼多次都吃了,這次不吃又有點……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麼?”褚晏主動岔開話題。

褚瑤還年輕,總不能就這樣在成遠伯府蹉跎一輩子,他有心接她回府,再為其另擇一夫婿,至於成遠伯府,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想必也不敢不放人。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瑤兒自己是個什麼想法?

褚瑤取糕點的手一頓,眉眼垂落,咬著唇默不作聲。

褚晏揉了揉眉心,憶起三年前他去成遠伯府接褚瑤的時候,她也是這副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之後便死犟著要給人守喪,油鹽不進,勸都勸不了。

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再度湧上心頭,他此刻是真希望自己的讀心術能換個對象,想聽的聽不著,不想聽的卻聽一大堆,這叫什麼事?

“人總得往前看,你難不成就想這麼一輩子守著個牌位過?”

人虞家當初被滿門抄斬,虞秋秋從高門貴女淪落到現在仰仗他過活,也沒見她消磨了氣性。

怎麼他如今還健在,他的親妹妹卻把自己過得比虞秋秋還無依無靠?

褚晏恨鐵不成鋼,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顧慮些什麼?難不成還真貪圖那些個虛名?想立個貞節牌坊?

“但凡你有個一兒半女,我都不會這般勸你。”

“你在婆家,難不成就比在自己兄長府裡好過些?”

“至於你嫂子,你也不必管她想法,府裡的事從來就輪不到她做主。”

“你出閣前在府裡怎麼過的,回來還繼續做你的二小姐便是,你的院子我一直都給你留著沒動。”

……

褚瑤低頭摳弄著手指,眼眶裡慢慢蓄起了淚花,不是沒有觸動,隻是……

淚珠忽的從眼眶滑落,眼看就要弄臟糕點,她趕忙用手去接,誰料動作匆忙不僅沒接著,還把食盒給打翻了。

連著幾聲巨響,裡頭的瓷盤碎了,糕點也滾落了一地,褚瑤的眼淚決堤連成了珠串,用手去擦怎麼也擦不乾淨。

褚晏這才發現她的手背上竟裹著紗布,臉色一變,立刻拽住她的手腕問道:“這手怎麼了?”

“沒、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褚瑤掙紮著將手抽了回去,籠住袖子將手背到了身後,明顯地抗拒他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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