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冰山上,柳寒煙站在那裡,望著天際那逐漸消失的流光,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傷。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兩人終究是站在不同立場,背道而馳。
下次見麵,自己真能對他下手嗎?
如果真能對他出手,自己也不會為了救他而特地偽裝成這樣了吧。
柳寒煙不禁感到有些可悲和荒唐,當她得知蕭逸楓的婚事被攪黃的消息時,竟然有那麼一刹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自己心中某處似乎在竊喜,慶幸他未曾成功成親。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卻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深深的厭惡與自責,很快就將這種情緒給撇除乾淨。
看完了傳訊玉簡以後,她感應了一下自己所留下的印記,發現居然離自己不遠,便馬不停蹄地往這邊趕來。
她本想救下他後,問清楚他到底為什麼以後,就與他一刀兩斷。
但讓柳寒煙都感覺到害怕的是,自己在得知他是為了活下來而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居然還覺得情有可原。
這還是自己嗎?
也許自己早在上一世的記憶之中,在那無儘海虛幻的幾百年裡麵,被他潛移默化所影響。
早在自己瞞著天下人救下他,自己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的柳寒煙了。
她甚至都懷疑,若是蕭逸楓讓她跟著他走,她是不是會跟著他一起投奔星辰聖殿去了。
好在他沒有開口,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選擇,也許會跟無儘海的時候一樣吧。
以他的性情和情況,還是在星辰聖殿更穩妥吧。
那邊才是他熟悉的地方,那才是他的主場,他可以不用畏首畏尾的。
這次真的是惡龍入海,放虎歸山了,他終究還是要回到魔道去了。
柳寒煙幽幽一歎,消失在風雪之中,悄然回去了。
按他所說,問天宗可能會出事,自己還是儘快趕回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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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宗,無涯殿。
廣陵真人近日焦頭爛額,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今天一大早,他笑眯眯送走了無相寺慧心聖僧一行人,目送他們離開眼神才冷了下來。
慧明傷勢嚴重,休養了十餘天總算能活動了,但一時半會沒辦法與人動手。
慧心聖僧知道慧明在問天宗不招人待見,決定帶他回無相寺醫治。
但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特地讓寺內的慧普帶人前來護送一程,避免路上出了意外。
廣陵真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對身後封脈殿的殿主武淩真人笑道:“武淩師弟,通過聽風閣把慧明一行的行蹤透露出去。”
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善茬的武淩真人露出和善的笑容,含笑道:“我知道了,可需要我們出手?”
廣陵真人嗯了一聲道:“這次辛苦你和林軒師弟跑上一趟了,這種事情不方便假手於人。”
武淩真人哈哈一笑道:“不辛苦,難得掌門師兄願意讓我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