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個學校讀書?”鐘意反問道。
徐墨沉:“清華,六月剛畢業。”
鐘意意外地舉高傘,朝他看來,從古到今,學霸總會令人景仰。
徐墨沉笑了下:“不信嗎?要不要我去取畢業證書做證明?”
他的笑容過於耀眼,裡麵的調戲的意味也過於明顯,鐘意馬上放低傘麵。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學校。”
“肯定沒你好。”
“行吧,我不問了,你叫什麼名字?”徐墨沉換了個問題。
鐘意還是不想說。
徐墨沉:“我知道你姓鐘,你不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夜鐘了。”
鐘意想,因為她更多的時候都是晚上來這邊,所以是小夜鐘嗎?
他沒有解釋,鐘意也沒有追問,隨便他給她起什麼綽號。
餐館到了。
中午客流量大,兩人等了會兒才排到位置。
空調呼呼地吹著涼風,徐墨沉點了兩個菜,再把菜單交給她。
鐘意點了一個家常炒菜,點完抬頭,發現徐墨沉正看著她。
鐘意低下頭。
“你看起來不像談過戀愛的。”徐墨沉低聲道。
鐘意沉默以對。
徐墨沉自我介紹道:“其實我也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追求女孩子。”
鐘意不信,他的表現,至少是個戀愛老手,都沒怎麼說過話就提出送她回家。
徐墨沉能看出她的心思,他解釋道:“因為我不認識你,隻能在熟悉一段時間後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如果采用其他方式,比如每天晚上默默送你回家直到你深受感動,或是其他方式的死纏爛打,隻會顯得我像個變態。”
鐘意抿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他敢追她到地鐵上,或是堅持送花送禮物,她肯定早就放棄了這邊的家教。
桌上有茶水,徐墨沉給她倒茶。
鐘意看著茶水,沒有動。
在徐家,徐墨沉永遠是話最少的那個,可遇到想要追求的女孩子,徐墨沉自動變得話多起來:“以後你去做家教,再遇到學生弄壞家電向你求助的事,如果你沒有把握,最好還是不要幫忙,否則出現財產損失,學生家長可能會推卸到你身上,找你索要賠償。”
鐘意詫異地看過來。
徐墨沉看著她道:“涉及到錢,任何人都可能會露出兩副麵孔,尤其是你這樣的女孩子,看起來就很好欺負,比如今天,如果電腦出了大問題,家長堅持是你修壞的,要你賠錢,你會去警察局求助,還是花錢消災忍氣吞聲?更甚者,遇到那種難對付的,你不賠錢就不讓你離開,你能怎麼辦?”
鐘意被他說得一陣後怕,她手裡的錢攢起來不容易,但真遇到這種事,她可能也沒有勇氣去反抗。
“這個社會上還是好人多,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糾纏,還是要學會保護自己。”徐墨沉衷心地提醒她道。
鐘意點點頭:“謝謝,我記住了。”
徐墨沉拿出手機,看著她道:“留個電話吧,就算你在學校或是其他地方遇到麻煩,也可以聯係我,放心,除非你找我,我不會主動騷擾你。”
可能是今天有了更多的接觸與了解,鐘意有些相信他了。
她與他互換了號碼。
填備注的時候,鐘意遲疑了下,對麵就傳來他的聲音:“徐墨沉,墨水的墨,沉澱的沉。”
鐘意敲下這三個字,很好聽的名字。
“小夜鐘,還是?”徐墨沉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鐘意抿唇,最終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鐘意,意思的意。”
徐墨沉打出“鐘意”,心頭微顫。
鐘意,還有喜歡的意思。
“很好聽。”徐墨沉看著她道。
鐘意強顏歡笑。
她的名字,是父親的姓與母親的名結合,可惜他們都不在了。
服務員開始上菜。
鐘意安靜地吃飯。
徐墨沉能察覺她的情緒不太高,她給人的感覺,始終都涼涼的,不知是抗拒周圍,還是戒備,不敢走出她的舒適圈。
吃完飯,徐墨沉搶著付了錢。
鐘意並不高興:“說好我請你的。”
徐墨沉:“我修的是彆人的電腦,並沒有幫你什麼忙。”
鐘意皺眉道:“那就AA。”
徐墨沉:“也行,一共一百九十八。”
鐘意從包裡取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他。
徐墨沉接過鈔票,隨她走出餐館,看著她淡漠的側臉,他低聲問:“不覺得委屈嗎?如果我沒有拉你過來吃飯,你可能會去學校食堂吃,根本不用花一百塊錢。”
鐘意終於瞪了他一眼,對於她而言,一百塊夠她吃一星期的食堂了。
“收起來吧,我工作了,本該我請客。”徐墨沉想還給她。
鐘意不肯要,看眼路況,跑到了馬路對麵。
進入地鐵站前,鐘意回頭,就見他也跟了過來。
“我辦點事,稍等。”
徐墨沉笑著說。
鐘意就見他去了地鐵站內票務處,幾分鐘後,拿了一張交通卡走了回來。
徐墨沉:“裡麵充了一百塊錢,我公司就在對麵,用不上,給你用吧。”
鐘意繼續拒絕:“不用,我自己有卡。”
徐墨沉道:“你不要,那我為了不浪費裡麵的錢,今晚開始,我會每晚送你回校,一直到花光裡麵的錢。”
鐘意默默算了一筆賬,從這邊到學校往返要花六元錢,徐墨沉想刷光他的卡,需要送她十六天。
“隻要你彆打擾我,你坐地鐵去哪裡都與我無關。”鐘意拋下他往前走。
徐墨沉默默地跟上。
上了地鐵,早沒了座位,鐘意站在右側,徐墨沉就站在左側。
過了兩站,徐墨沉旁邊一個老太太下車了,徐墨沉搶先占座,再朝對麵的鐘意使眼色,叫她過來。
沒搶過他的兩個女生同時看向鐘意。
鐘意快速轉了個方向,背對徐墨沉站著。
看熱鬨的女生們笑了。
徐墨沉隻好讓出位置,擠到了鐘意身邊。
鐘意還沒有發覺,耳邊突然吹過來他溫熱的氣息:“你不坐,位置我讓給彆人了。”
毫無預兆的曖昧,鐘意耳朵紅了,去看罪魁禍首,他早已站正身體,一手拉著吊環,黑眸定定地看著她。
鐘意被燙般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