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梨聞聲回過頭,就看到一片昏暗的光線裡,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靠坐在機甲的腿邊,他頭發淩亂,深色作戰服已經解開了,露出一片強壯漂亮的胸膛。
翡翠號兩隻眼睛的光束把他的腹肌和胸肌線條照得明明暗暗。看不大清楚,卻把那種美感放大到了十倍。
蔚梨一下子就知道他想乾什麼了:“你……”
“請殿下過來吧。”加西亞平靜道,“利用屬下的金係異能,殿下可以很快出去,隊員們一定就在附近,底下氧氣稀薄,必須儘早離開。”
他說的也是實情,蔚梨沉吟片刻,最後還是肯定了這個方案。
她坐在他身邊,伸出雙手往加西亞胸口摸索。指腹觸碰到的肌膚光滑且火熱,她尷尬了幾分鐘,很快也就把那點不必要的矜持也丟去了。
她摸著加西亞的胸肌,胸肌的主人卻一聲不吭,等她摸黑試探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往上一點。”
她連忙把手從腹肌上拿開。
“左邊一些,摸到那顆金星了嗎?”
“嗯哼……”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痛??”
“不是……你繼續。”
後來蔚梨發現,僅僅是摸索幾秒鐘借來的金係異能不足以支撐他們二人一起上去。
沒辦法,她隻能鹹豬手更長時間。
後來士兵們找到二人時,他們也正好上來。其他幾架機甲合力將掉下去的翡翠號釣上來,一名士兵卻發現,指揮官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特彆紅,並且衣服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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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米路【姐弟】
南河星係每年都有一次格外盛大的年禮,借此機會向老天爺和各路神明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以前還有王女的生辰和忌日的典禮,自從蔚梨回來以後就取消了。
在年禮前,作為星係最高權力者的國王必須齋戒沐浴,並且在灑了聖泉水的浴池中泡上三天洗除雜質。
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儀式,這麼迂腐……
年禮當天,蔚梨作為第一王女,去浴池接米路做準備。
大門口幾名侍從小聲說著閒話,見她過來,全都恭恭敬敬低下頭:“王女殿下。”
“陛下還在裡麵?”
“是的。”
眼見時間緊迫,蔚梨沒法,隻能和兩名伺候起居的男侍從一起進去,見煙霧繚繞的皇家浴池裡,金色紗簾飄動,一道修長的人影正坐在水中,背對著他們看不清臉,好像是睡著了。
蔚梨瞥見那抹肉色,尷尬地撓撓自己的臉,她輕咳一聲:“米路,時候差不多了。”
她一開口,那人影馬上一動,米路驚喜的聲音傳來:“姐姐,你來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似乎急切地起身,隨後一雙赤腳走出浴池,踏在了白玉地板上。
兩名男侍立刻上前,替米路披上雪白的浴袍,他們還想幫他擦乾頭發,但被年輕的皇帝揮手拒絕了。
“姐姐特意來找我的?”他已走到麵前,蔚梨不得不回頭直視他:“幾名老大臣等的急了,讓我來看看情況。”
“他們是乾著急,姐姐不用聽他們嘮叨。”
兩人對視,米路站在她麵前臉龐含笑,他浴袍沒有係好,露出纖細的鎖骨,胸口看著瘦,但是覆蓋著薄薄的勻稱肌肉,蔚梨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他胸口那顆妖豔的痣上。
曾經的少年比她還要高一個頭,身板也不再單薄,現在兩人站在一起,蔚梨倒成了需要保護的那個。
他是真的長大了……
回到王宮以後,她的記憶時斷時續,時常通過熟悉的事物逐漸回憶起以前的片段。可唯獨麵前這個麵龐宛若天使的青年,她沒法和以前那個總是含著眼淚的男孩子重合。
片刻功夫,米路已經坐在一張凳子上等她,他低著頭,濕潤的短發滴滴答答淌著水:“姐姐,你來幫幫我。”
這副畫麵讓蔚梨有些熟悉,她甩開那些奇怪的想法走上前,自然接過他手中的毛巾,用均勻的力道擦拭掌下的頭發。
棕金色的短發濕透後更接近純粹的黑,等到逐漸乾燥、蓬鬆,又會有一種火焰熔煉後金屬的光澤。
世人都說米路·德帕伊王室血統不純,因此才有這樣不同於直係皇親的棕金色發絲,正統繼承人就應該有蔚梨這樣的金發才對。
可蔚梨自己也是時金時黑的,所以一概對這些言論視而不見。
少年乖巧地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脖頸,他此刻的模樣和一隻雛鳥般乖巧,但蔚梨知道他心裡可不是這樣。
“米路,是你下達命令剝奪達內爾家族的爵位和全族官職的麼?”
米路一隻手拉住身前人的衣襟,享受她靠近的氣味,這樣的距離讓他舒服,眼睛都眯起來。
“怎麼了,他們去找姐姐哭訴了?”他懶洋洋的,語帶嘲諷,“達內爾家族是以前第二王子的手下餘黨,他們曾經想要爭奪姐姐的權利,這十年我一直在鏟除他們和皇家勾結的利益鏈,前不久抓到的一個貪官,算是個引子。”
所以你就罷免了人家一整個人家族五十多口人的職位,上至大臣,下至收費站小經理。
蔚梨不可置否。
米路抬頭看她,“姐姐是在怪我心狠手辣?”
她沒說話。
“姐姐,你早就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純真的小男孩了。”米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是黑的。”
說著這樣的話,他竟然還麵帶微笑,隻不過那雙眼睛裡沒有笑意罷了。
這樣近的距離,明明是最美、最亮的眸子。
蔚梨歎口氣:“達內爾家族不是好人,但也在南河紮根百年,我隻是怕有人會想要彈劾你。”
米路笑了一下,細白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掌:“我不在乎世人怎麼看我,隻除了姐姐,你明明知道的。”
“……頭發擦乾了沒,可以出去了吧?大臣們都該等急了。”
“不,再陪我待一會好不好。”
“……隻能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