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 / 2)

她一定會過的好好的,將來孝敬他們。

包裹裡麵,不是糖果就是肉乾,還有……麥乳精一盒,還有兩三張大團圓,兩張肉票,盛玉珠在整個知青點,可都沒有見過誰有喝過這個。

偶爾聽知青們的對話,才知道這年代,可沒有奶粉之類的東西,送人最為精貴萬能的就是麥乳精,你可以成為那家人最受待見的尊貴客人!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木櫃,彆人隨便一搬,就能夠將東西給搬走了,自己的東西豈不是要被人偷走了?

一想到這兒,盛玉珠心裡就覺得好痛哦。

不行,得想個法子才行!

盛玉珠從不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大方的人,先是將自己的東西在那個木櫃子裡鎖著,也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合適。

哎,隻能夠塞到自己的床腳邊去,如果可以,還想把它釘在牆上,不然就變成鐵的黏在牆上,怎麼也拉不下來那種。

想到這兒,盛玉珠眼睛亮了一下,片刻又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這個能力做出一個鐵櫃子來,漂亮又亮晶晶的眸色一下子就變得灰暗了下來。

希望知青點的知青……有點兒臉!

想起了黎承榆,盛玉珠就覺得,好像這個希望不大,人生真是讓人苦惱。

然後,拿出了三塊肉乾,盛玉珠記得這個月自己要乾兩天活兒(知青點的),下個月一天,如果下個月沒得包裹寄過來咋辦?

不過,肉乾……會不會價值太高了?

想了下,又不太舍得的將它塞了回去,這些肉乾要自己吃的,都沒幾塊。

還是給糖果吧!

首都來的糖果,價值兩分錢一顆,數了一下,一大包,還挺多。

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還可以請村裡的小姑娘吃,當然,她們吃完之後特彆感動,特彆感謝自己,非要幫自己乾活,就不是她可以控製的了吧?

想到這兒,盛玉珠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美滋滋的拿了三顆糖放到了口袋裡,小木櫃子用鎖頭鎖上。

……

盛玉珠剛出來,就看到了李燕氣呼呼的在那兒瞪著眼睛,令盛玉珠都以為她是不是要變身成海豚了?

“你乾什麼?”盛玉珠的態度不算溫柔,還有些小嬌蠻的口吻。

李燕知道盛玉珠是什麼樣兒的人,沒有在意,並且跟盛玉珠告狀,“黎承榆跟江果兒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在背後汙蔑你!”

盛玉珠一聽,大概就猜到是什麼事兒了,“背後再怎麼汙蔑我,又有什麼用?以為彆人沒腦子的嗎?”

盛玉珠可不相信知青點的人還真這麼智障沒腦子,就算表麵上相信了,心裡還有有個底,或許……是因為他們手上沒有什麼東西?

想到可能是後者的這個緣故之後,盛玉珠又閉上了嘴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將手中的糖遞了過去,“對了,這個月你能幫我煮一天的飯嗎?”

她記得,李燕做飯還挺好吃的!

上次幫盛玉珠乾知青點的活,是因為賠禮道歉,李燕心裡更氣的是江果兒,對於盛玉珠,大部分也是想抱團取暖。

還有一種想要跟她一同對付江果兒的心思。

現在,看到盛玉珠遞給自己的那顆糖之後,頓時想起了盛玉珠身後的家庭不一般,頓時連連點頭,“當然,我可以!你這個月輪到兩天嗎?我可以兩天都幫你乾了!”

盛玉珠本來還想請其他人幫忙,主要是擔心會有人覺得一個月本來可以休息那麼多天,卻要自己多乾幾天,心裡不舒坦,會拒絕。

結果,李燕一下子就應允了兩天,盛玉珠也不去找林桃桃跟王雪竹了。

王雪竹一看就不缺錢,今兒還跟自己一起吃紅燒肉呢。

不過,林桃桃的話……盛玉珠沒跟她很熟,而且有些人,說實話,盛玉珠不得不承認,因為自己窮,彆人的好意隻會當做你羞辱她。

這讓盛玉珠想起江果兒,她一心幫她這麼多,還以為自己羞辱她!(指前世的那個)

“好,那就麻煩你了。”盛玉珠從口袋裡掏出了兩顆糖,遞給了李燕,“我知道你是個勤奮又善良的人,知道我不會做飯,特地來幫我,不過,這兩顆糖希望你可以收下。”

李燕沒想到自己就這麼簡單有兩顆糖了,比跟在江果兒身邊那時候好多了,讓她事事都幫她出頭,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個大傻子。

可能是有前車之鑒,又可能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不喜歡江果兒那樣類型的了,反倒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盛玉珠更讓她覺得放心。

兩顆糖,李燕歡喜極了。

她自從下鄉,哦,不,以前在城裡的時候,也沒有糖吃!

在家的時候,就算是有糖的時候,也輪不到她吃!

感動!嗚嗚嗚,從今天開始,她單方麵宣布她就是盛玉珠最好的朋友……哦不,盛玉珠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盛玉珠才不想知道李燕在想什麼呢,對於她而言,這就像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交易行為,我給你糖,你能幫我乾活就成!

盛玉珠口袋的另一顆糖,又不太好意思去找林桃桃了,免得人家林桃桃以為自己在侮辱她就不好了。

盛玉珠發現自己現在好像越來越心思敏感了,都知道關心彆人的情緒了,還知道怎麼維護一個心思敏感的人的自尊心。

自我感動ing。

可能是看到盛玉珠跟李燕兩個人在交談,林桃桃坐在另一旁休息,可能是發現了她遞給李燕東西,不由看多了兩眼。

盛玉珠沒發現這一點,反倒是李燕因為得了兩顆糖,更加加強了心裡對盛玉珠抱大腿的想法。

這是盛玉珠接受她的第一步,她不能夠讓她失望,一定要讓黎承榆與江果兒兩人的事情告訴村裡的其他人!

要讓所有人知道,黎承榆與江果兒是這麼厚臉皮的人,簡直就是無恥!

……

陸嶼回到家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之前那人埋在山上的是什麼,而是收拾家裡,各種家務活一把手,流弊到不行。

陸秋浩看著勤奮的哥哥,非要在旁邊幫忙,於是,就被陸嶼安排在一邊幫忙疊柴枝。

晚上,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了,陸秋浩也去睡了,天也黑了,陸嶼才往山上去。

因為一直今天中午那兩個人說的話,也不確定那兩人會不會在今晚來,所以,陸嶼走得很小心。

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手裡還拿著一根長而尖的木棍,一步一步往上走,透過了這條小路過去,就該到了。

突然,耳朵微微一動,手中的木棍朝著旁邊的地方狠狠插了過去,一條蛇被這根尖銳的木棍插得死死的。

上前一步,將這條死得不能再死的蛇扔到了背上的背籮上。

在來到目的地的時候,這片地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也有草遮掩著。

陸嶼警惕的巡視一周後,挖了出來,填回去的時候,也做得十分精細,不會讓人看出來的那種。

也沒有大大咧咧就在這兒打開,而是找到了個適合躲著的地方,再打開,小心謹慎得很!

打開這個木盒子時,裡麵有好多張的大團圓(10元)、也有許多1元、幾毛幾分更是加起來好厚的一遝,肉票、工業票都有,還有些金銀首飾……

的確很多,也看起來很值錢。

陸嶼眯了眯眼,想起了那朵人間富貴花,也想起了家中生病的弟弟,將其帶走,回去的路上,陸嶼好像看到有人往這邊走來了。

兩個人帶著個手電筒鬼鬼祟祟,其中一人生氣的低聲怒斥,“你傻了嗎?開什麼手電筒?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嗎?”

被訓斥的老黑揚了揚自己另一隻手拿著的長刀,臉上看著有些嘚瑟,“彆人?我看看誰來!”

聽著他們的對話,還有那反光的長刀,陸嶼眼底濃鬱的森然冷漠,卻蹲在了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那兩人可能是對自己有自信,又或者是覺得這麼晚了,不會有哪個人上山,更有可能是因為手裡拿著的長刀。

待到他們上了山去之後,陸嶼才從另外一邊下山。

收獲頗豐……

……

李燕真的好生努力的去抹黑黎承榆,就好像之前抹黑盛玉珠那樣,江果兒當然是力挺黎承榆,打擂台一樣,知青點的人笑得都很平和友好,恍若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不過,大家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隻知道,近來大家對自己的東西,都比較重視了。

這一點,若沒有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而很快,另外一件事情,就掩蓋了這些事情,成為了新一輪飯桌上笑談的新寵。

之前辛苦收糧,村長與村支書終於將糧上交上去了,相對於其他村子,他們明河村不算出名,也沒有誇大產量,有些平淡。

“老趙啊!你看看你們村子,再看看人家村子!你們要努力啊!”上麵的人對此有些不滿,特地跟他開口,在這麼多村的村長麵前。

老趙一臉苦楚,“我也想,可是田裡的產量就這麼多,老天爺賞飯吃,今年的水量又降低了,對了,大河村既然今年這麼多產量,肯定是攔截了我們的水……”

老趙一邊訴苦的同時,一邊對準了大河村的村長,並且要在縣長麵前說這些。

縣長:……

大河村村長:……

走走走走,趕緊走,彆在這裡礙眼!

村長才不需要什麼誇讚,當年□□,彆的村都餓死了不少人,包括他們村,靠著點兒存糧,上山挖了野草什麼的,艱難存活下來。

現在,誰都不想再經曆那個年代了,所以,你們說歸說,我就是不理會,反正,我就要這樣子!

……

回到村裡麵之後,那些剩下的糧食,自然是按照工分發下去了。

‘哐哐哐’村裡麵的打銅鑼敲響,晚上下了工,到村裡曬穀子的空地兒來開會!

盛玉珠還是第一次參加村大會,還十分好奇,與知青們一同坐在了最後方,嗯,他們知青在村裡沒有說話權。

不過,陸嶼跟陸秋浩兩人也在最後麵坐著,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村地位也一般般。

哦,不能說是一般般,隻能夠說在最下層。

聽說,還有牛棚裡的‘牛鼻子’,都是下鄉改造的,可沒有什麼村地位,就連是參加村民大會的資格都沒有。

盛玉珠好像遇到過一兩次,不過當時沒怎麼注意。

當然,現在也不會將心思放到彆人身上,在看到陸嶼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幾度,可惜的是,沒有坐在旁邊。

陸嶼隻要一抬頭,就能夠坐在左側前方的盛玉珠,剛好,在抬頭的那一瞬,就看到了轉過身看自己的女人,眼睛靈動,笑得璀璨。

陸嶼耳根一紅,低下了頭。

而坐在陸嶼前麵的知青倒是以為盛玉珠是在對他笑,盛,盛玉珠同誌,怎麼突然就對他笑了呢?

該不會是看上了他吧?

對他有意思?

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鼓起勇氣,也露出了一個笑容,想要借此與盛玉珠同誌交流一番,結果,剛抬起頭笑了一下,盛玉珠就已經轉回身去了。

怎,怎麼了?他笑得難道不好看嗎?

有些不太自信的戳了戳身邊的另一個男知青,“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

身邊的男知青沉默了一下,“你哪來的自信問這樣的問題?”

上麵,村長在那兒慷慨陳詞,他當然不是沉默寡言的人,為村裡做的事,還是得說出來的!

其他人又交了多少多少糧,而我們村,我隻知道,我們的村民,一年要吃多少糧,如果像彆人那樣上交上去,我們的糧就不夠吃到明年!

這麼一番話下來,村民們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們有個好村長。

說完這個之後,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說,村長將視線看向了在後麵坐著的諸多知青身上。

“今天,上麵給了我們村,一個知青回城的名額。”村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洋溢著笑容的,還有絲絲驕傲的神情。

當然,他沒說的是,其他村的名額是兩個,甚至大河村有三個名額!

隻是,村長這一話下來,在這炎熱的天氣,就像是一個滾燙的開水潑了下來那般,頓時引起了轟動的沸騰。

村民們十分驚訝,知青下鄉,都持續好幾年了呢,可從來沒有哪一個知青回城。

好一些知青,都已經嫁給他們村裡來了,要麼就娶了他們村裡的人……

尤其是知青點的那些知青,都忍不住的站起身,欣喜若狂的看著村長,那,那,名額是誰,誰?

一時間,本來還算友好的氣氛,知青們又開始猜忌了起來,互相對視了好幾眼,都在懷疑對方是不是自己的敵人了!

回城!誰不想?他們都快想瘋了,村裡的生活一點兒都不美好,跟書裡麵寫的完全不同,也沒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恬靜優雅,隻有每天粗重的乾活!

一個個盯著村長,那熾熱的目光,就要將村長給燃燒了那般。

而陸嶼,在聽到村長那話落下時,垂下的眸子瞬然抬起,看向了盛玉珠,眼底那一抹慌亂無措呈現而出,手下意識的握緊。

回,回城?

作者有話要說:陸嶼:隻有我爬上去了,才能夠配得上那朵人間富貴花!將她捧在手心!什麼?回城?以後,豈不是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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