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燥熱,帶著香味橫生。
這香不是之前聞過的任何一種,沒花香濃,但比酒還要烈。
隻聞到香味,李奏星就能在腦海裡勾勒出身下人這會的狀態。
身底下的這個家夥一聲不吭,被他親著也不敢暴露身份。
李奏星悶笑,笑著笑著竟然笑出了聲。
他起床後看到有人影站在那,喊句沃瑟隻是一聲試探,沒想到還有這種收獲。
早就升起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對沃瑟的感覺也變得玩味。
這香味,這臉蛋,這身材。
因為帶著麵具,所以就敢放飛自己了?
李奏星從他唇上移開,一本正經地道:“這麼軟的唇,那個沃瑟是女人的謠言,不會是真的吧?”
他的語氣帶笑,冷靜的人能輕而易舉的發現他是在開玩笑。
可顧問成此時沒發現。
顧問成瞳孔緊縮,愣愣地看著他,目瞪口呆。
唇上的觸感還殘留著溫度,乾燥的,唇貼唇的,不留一絲縫隙的。
他還沒從震驚中找回理智,就被這句話氣得呼吸一沉。
媽的!
顧問成咬牙切齒。
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和他親密完之後將話題引到了女人的身上?!
“你——”
“彆說話,”李奏星打斷了他,衝他唇上吹了一口氣,“犧牲了自己的初吻,就為了摸出你的臉,沃瑟,我為了你真的是犧牲很多。”
“初吻?”
顧問成夾雜著冷笑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好,好極了,原來在這家夥看來,這才是初吻。
和沃瑟的是初吻,和顧問成的就能隨便忘。
他壓住各種奇怪的情緒,用著沃瑟的優雅腔調,“我聽說你忘記了一些事。”
“即使我忘記的再多,”李奏星壓低聲音,沉得撩撥耳膜,“我也不會再忘記你這張臉了。”
可被他製住的沃瑟一點也不感覺開心。
“嗯?為什麼?”顧問成語氣猶如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因為我可能是個女人?”
女人兩個字說出來,香味猛得一沉,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生氣了。
李奏星覺得自己太壞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更加含糊地說道:“更因為你是個星盜。”
“一個星盜,”顧問成嗬嗬冷笑,“你真是愛說笑,假如我不是女人,你會用唇來碰我?”
“為了帝國獻身,”李奏星稍稍遠離他,眼睛無論怎麼專注,也無法再薄布和黑暗下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我認為大名鼎鼎的星盜沃瑟是個實打實的男人,沃瑟先生,您說我說的對嗎?”
顧問成沒有說話。
繼“因為沃瑟是個女人所以李奏星親了他”之後,另一個讓他氣得心肝肺一起疼的理由出來了。
“為了帝國獻身,所以即使是親吻一個男人,也要得知沃瑟的長相。”
“眼睛蒙的有些痛,”李奏星想了想,竟然緩緩鬆開了壓製住沃瑟的手,他雙腿壓在沃瑟腰部兩側,確保他不易逃走,“你不逃,我不摘眼罩,來聊一聊?”
顧問成冷不丁問:“看樣子你不是很擔心你的朋友。”
李奏星一噎,反應過來之後才馬上接道:“我當然擔心他。”
遲疑了兩秒。
這兩秒被顧問成捕捉的實實在在。
因為一個星盜沃瑟的存在,所以這個人完全忘記了顧問成。
李奏星動動鼻翼,鼻前的香味卻猛然沒了。
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門側傳來東西摔地的脆響,他下意識地往門邊一看,身下的人趁機掀翻他,逃走不見了蹤影。
李奏星站起來,立在原地沒動。
他沒有解開眼睛上的布料,直到房間的黑暗被燈光驅逐。
顧問成的聲音響起,既驚訝又疑惑,“奏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李奏星竟然能在他的這兩個字之中品出咬牙切齒的滋味。
他沒忍住揚起了笑,伸手解了布料,重見光明的下一瞬就往窗邊看去。